林祎蹲在路边烟花爆竹摊前,指尖小心地摩挲着摔炮盒上的蜡封。
"这个安全系数高。"她擡头看见林衔月,立刻举起印有"小金鱼"字样的红盒子,"比谁摔得响?"
林衔月刚要接过,身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冷枫忆不知何时站在糖葫芦摊前,正咬破第一颗山楂的糖壳。
琥珀色的糖衣在她齿间碎裂,簌簌落下的糖渣像细小的冰晶。
"摔炮有什麽好比的。"
她慢条斯理地咽下果肉,喉结在围巾的阴影里动了动。
竹签尖指向林衔月,"敢比这个吗?"
山楂的酸味仿佛隔着三米远就漫了过来。
林衔月接过摊主递来的另一串,糖衣在掌心留下黏腻的触感。"规则?"
"全程不皱眉。"冷枫忆用虎牙磕开第二颗山楂的糖壳,"输的人——"
"买十盒摔炮!"林祎突然插嘴。
零枫伊的糖龙"啪"地断成两截。
两串糖葫芦同时被咬下第一口。
林衔月感觉到尖锐的酸味刺穿糖衣,太阳xue突突直跳,却看见冷枫忆睫毛颤了颤——
有细碎的糖粉粘在她下眼睑,像一粒将化未化的雪。
远处爆米花机"嘭"地炸响,惊飞一群屋檐下的麻雀。
正午十二点十五分,老街尽头的空地被积雪覆盖,像一块蓬松的白色画布。
不知是谁先捏了雪球,等林衔月反应过来时,冰冷的雪粒已经钻进她的後颈。
"阮听枝!你完了——"她转身抓了把雪,却见对方早已躲到沈槐序身後。
沈槐序今天罕见地没裹毛毯,米色大衣上沾着零星的雪沫,正用手机拍摄这场混战,镜头冷静得像在记录野生动物纪录片。
周昭阳的雪球突然从侧面飞来,精准命中零枫伊的後脑勺。
"爆头!"他欢呼着跳起来,却踩到冰面滑了个趔趄。
零枫伊咬牙切齿地抓起两团雪追过去,积雪在追逐中扬起细碎的银光。
林衔月刚团好一个紧实的雪球,肩膀突然被击中。
碎雪顺着毛衣领口滑进去,凉得她倒吸一口气。
冷枫忆站在五米外的松树下,指尖还残留着雪末,嘴角微微上扬:"准头太差。"
"偷袭也算本事?"林衔月弯腰攥雪,指节冻得发红。
"战术。"冷枫忆後退半步,黑色靴子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林衔月猛地冲过去,雪球在追逐途中散了一半。
冷枫忆转身时围巾飞扬,像道灰色闪电掠过雪地。
两人绕过枯瘦的灌木丛,踩碎的雪壳发出脆响。
就在即将抓住对方衣角的瞬间,冷枫忆突然踩中暗冰——
"小心!"
她们一起栽进蓬松的雪堆里。
林衔月的手肘撑在冷枫忆耳侧,鼻尖相距不到十厘米。
冷枫忆的呼吸凝成白雾,睫毛上沾着的雪粒正在融化,变成细小的水珠挂在睫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