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突然从楼梯口直射下来。
"果然在这里。"
江浸月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她站在楼梯中间,灰褐色的眼睛在手电逆光中呈现出透明的质感。
月牙项链悬在锁骨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在她身後,苏见星抱着一个黑色金属箱,脸上是林衔月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
"你们。。。。。。"林衔月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冰凉的黄铜机械。
江浸月缓步走下楼梯,登山靴踏在金属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手电光扫过控制台,在那本翻开的日志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
"欢迎来到星轨仪的核心。"
她从口袋里掏出什麽物件,银光在指间闪烁,"现在,让我们完成二十年前未完成的实验吧。"
林衔月看清了她手中的东西——
第三枚齿轮金属片,边缘刻着与他们的完全相反的纹路。
江浸月指尖的金属片在星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纹路与林衔月和沈栖迟的截然相反。
地下室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星轨仪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在空间里回荡。
林衔月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金属片,齿轮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她看向沈栖迟,发现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瞳孔微微收缩——
显然,这第三枚齿轮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们到底想干什麽?"沈栖迟的声音低沉,带着警告的意味。
苏见星从楼梯上走下来,黑色金属箱在他手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她难得地没有笑,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边:"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抢功劳的。"
江浸月走到星轨仪前,仰头望着穹顶倾泻而下的星光。
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双子座α星即将到达预定位置。。。。。。还有七分钟。"
林衔月突然意识到什麽,猛地翻开那本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傅远山的字迹力透纸背:
「当三枚齿轮在星光下重合,星轨仪将揭示最後的坐标」
"你们早就知道。"林衔月擡头,声音发紧,"你们一直在找这个。"
江浸月终于转过身,灰褐色的眼睛在星光下呈现出奇异的透明度:"不全是。"
她从领口拉出那条月牙项链,轻轻一按——吊坠竟然弹开,露出里面微型的数据芯片,"我们是在完成傅教授的遗愿。"
沈栖迟突然上前一步:"你认识我爷爷?"
……
警报声撕裂了地下室的寂静,刺眼的红光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衔月被沈栖迟拽着冲向通风管道,耳边充斥着金属齿轮的尖啸和身後杂乱的脚步声。
"站住!"
一声厉喝在背後炸开,紧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咔嚓"声。
林衔月的後背瞬间绷紧,但沈栖迟的动作比她想象的更快——
他反手抄起地上的一根铜管,狠狠砸向控制台。
"砰——!"
电光火花迸溅,整个地下室的灯光骤然熄灭。
借着这一秒的黑暗,沈栖迟将她推进通风管道,声音压得极低:"别回头,一直往前爬。"
管道内壁的金属冰凉刺骨,林衔月的手肘和膝盖在粗糙的表面上摩擦,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身後传来沈栖迟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衣物与管壁摩擦的沙沙响动。
黑暗中的通风管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远处隐约透出的一点月光指引方向。
"左转。"沈栖迟的声音突然从背後传来,"前面有个岔路,往窄的那条走。"
林衔月的手指触到了分叉口的边缘,右侧的管道明显更窄,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