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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峰相见（第4页）

林衔月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机场广播混杂着各地方言，在挑高的空间里形成奇异的回声。

林枫妍走在她前面半步，马丁靴的脚步声在光滑的地面上格外清脆，登机箱轮子碾过地面接缝时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行李转盘区挤满了接机的人。

一个穿藏青色制服的男生站在23号转盘旁，手里举着「星寰大学新生接引」的亚克力牌。

阳光从顶窗斜射下来，将他镜链上的细碎金光映成流动的星点。

"程砚知？"林枫妍挑眉，"你们物理系这麽闲？"

男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後的目光平静如水："听枝怕你们迷路。"

他将文件夹递给林衔月，"槐序整理的入学流程。"

文件夹扉页夹着张地铁卡，卡面是手绘的星轨图案，背面用钢笔写着「已充值93元」。

林衔月摩挲着卡片边缘，触到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凹凸——是盲文，拼出"β-307"。

"她连这个都想到了？"林枫妍凑过来看，发梢扫过林衔月的肩膀，"不愧是沈槐序。"

程砚知从口袋里掏出两把钥匙："槐序租的房子，在星寰和清晏中间。"

银钥匙柄刻着雪花纹，铜钥匙挂着个微型地铁站牌模型，上面写着「书林西巷」。

行李转盘开始运转。

林枫妍的登机箱第一个滑出来，箱角贴着的新标签在阳光下反光——「量子纠缠态观测组」。

她弯腰拎箱子时，颈间有什麽东西闪了一下。

"你也带了？"林衔月指着她锁骨间的银链。

林枫妍扯出藏在衣领里的吊坠——

是颗被切割成立方体的水晶，内部封着粒蓝色星砂："冷枫忆给的，说是防迷路。"

她突然皱眉，"等等，这该不会是。。。"

程砚知平静地接话："掺了钇铝石榴石的激光晶体，可以反射特定频率的信号。"

他指向机场穹顶某处，"比如那些隐藏的定位器。"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钢梁阴影处确实有排不起眼的黑色圆点。

林衔月忽然想起飞机上空乘的β形胸针，脖颈後的汗毛微微竖起。

取完行李走向出口时，程砚知突然停下："有东西给你。"

他从公文包取出密封袋，里面是张老式软盘，"听枝在旧货市场发现的，标签写着《星轨算法备份》。"

软盘背面用铅笔写着两行字：

「当两条轨迹相交时

打开西站寄存箱」

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像是很多年前写下的。

林枫妍吹了声口哨："这玩意比我年纪都大。"

出站口的阳光像熔化的玻璃倾泻而下。

林衔月眯起眼时，程砚知忽然指向天空："天琴座流星雨馀迹。"

湛蓝的天幕上，几道银线正在消散。

林枫妍举起手机拍照，镜头却捕捉到对面广告屏——

正在播放国际天文联合会的新闻，画面一角闪过沈栖迟的侧影。

他站在日内瓦总部走廊，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

"日内瓦啊。。。"林枫妍拖长音调，拇指放大画面，"某些人算得真准。"

新闻字幕滚动：「青年物理学家团队获准使用大型强子对撞机进行特殊实验」。

林衔月盯着沈栖迟袖口露出的怀表链——表链末端挂着个熟悉的雪花吊坠。

程砚知叫的网约车到了。

装行李时，後备箱里放着个印有星寰校徽的纸袋。司机笑着说："之前乘客落下的。"

纸袋里是两盒蓝莓酥，包装上印着「书林西巷·周三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