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泉迅速撕开胎膜,用毛巾擦拭羔羊口鼻的黏液。小家夥立刻发出一声微弱的咩叫,四肢开始挣扎。母羊转过头,急切地舔舐着自己的孩子。姚新泉检查了一下新生儿,这是个小女孩儿,体型比普通湖羊羔大了约三分之一,继承了杜泊羊典型的圆筒形身体。
脐带还在搏动,她等了约一分钟才用消毒过的剪刀剪断,然後涂上碘酒。正当她准备记录出生时间时,湖羊突然又开始用力。
第二只要生了!
姚新泉把笔记本丢给师月江让他记录。
第二只出来得比第一只快得多,几乎是喷射而出。这次是只公羔,体型更大,毛色已经能看出杜泊羊的浅棕。两只新生羔羊在母亲的舔舐下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湿漉漉的羊毛上冒着热气。
姚新泉帮第一只羔羊找到□□,轻轻挤了几滴初乳到它嘴里。小母羔本能地开始吮吸,第二只也跌跌撞撞地凑了过来。母羊疲惫但平静地躺着,时不时回头舔一舔它们。
姚新泉勉强松了一口气,这头湖羊是双胎,两只都还算不上难産,只是到底也比不上普通顺産,母羊的体力耗费也很多。
她看着母羊和两只小羊羔,心里既有欣慰也有担忧。欣慰的是,这两只小羊羔都健康地出生了,而且看起来活力十足;担忧的是,母羊经过这次双胎生産,体力消耗巨大,需要好好调养。
姚新泉让师月江去准备一些温水和精料,需要给母羊补充营养。她自己则留在畜棚里,继续观察母羊和小羊羔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艾力大夫也赶到了。艾力检查了下母羊和两只小羊羔,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你在接生这一块儿可比我权威多了!”
姚新泉无奈一笑,“你可别捧我,我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
艾力也没走,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不是说要给姚新泉解决什麽疑难杂症,而是要帮着她一起去接生。
她家湖羊是同一时间配种的,生産的时间虽说不会集中在一天,但基本还是同步的,前後差不了几天。姚新泉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同时顾及那麽多羊,他必须得帮忙盯着。
两人没来得及多说,那边又有两头羊生産了,艾力凑过去看着羊的肚子就忍不住叹气,“胎儿大,幸好你没补过了头,不然这母羊更难生了!”
姚新泉也有些难受,改良的问题就在这里,正常情况下如果说是出于什麽人道主义精神或者是什麽别的考虑,那就应该是小体型羊配小体型羊,不然不好生。
但杂交不就是这样嘛?
两人立刻投入到新的接生工作中,两人大致做了分工,一般正常生産的由艾力大夫负责,姚新泉则是主要负责难産的羊。师月江的话则给两人打辅助,包括母羊産後调整饮食和水等问题都是他去做,畜棚里一时间忙碌而又紧张。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羊开始生産,姚新泉和艾力也越发忙碌起来。他们不仅要接生,还要时刻关注母羊和小羊羔的健康状况,确保它们都能平安度过这个关键时期。
“月江,你记一个方子给它们熬点药吧!”正常顺産的羊其实没必要专门喂药,但是这不是母羊伤身体了吗?多少给调整一下,尽快恢复吧!
母羊要是恢复不好的话,不仅本身容易生病,吃奶的小羊羔身体也不好,对于後续的繁育一样会出现不少问题,所以能调一下就调一下吧!
“你说”,师月江取了手套翻到一页空白的地方开始记录,“益母草30g丶当归10g丶红糖50g,煎水灌服,这是10头羊的量,你到时候看有多少只需要,调整一下药量就成。”
“另外再用这个方子,党参丶白术丶茯苓各10g,碾碎成粉末混入精料中,一周喂上两次就行。”
师月江记下後赶紧去熬药了,上回药柜买回来之後家里备了不少中药,常用药都不缺了,姚新泉这边用药方便了好多。
见艾力好奇,姚新泉便解释了起来,“益母草那个方子是産後恢复用的,党参那个是比较常见的一个保健方,回头让师月江抄给你。”
艾力笑着点头,他没系统学过中医中的兽医,但是确实还挺感兴趣的。
姚新泉接着说道,“中医里的兽医其实很有意思,有些草药对动物的效果比对人还好,等回头有时间了,我好好跟你讲讲。”
艾力眼睛一亮,“行啊,那我可得好好跟你学学。”
说话间,又一头羊发动了,姚新泉和艾力立刻投入了新的接生工作中。
姚新泉觉得家里的羊特别体谅自己,知道自己後面有事,所以一个个赶着都生了,也就大半天的时间,两人接生了四十多头母羊。
晚上几人吃了饭後艾力便先回去了,姚新泉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他跟着自己值夜,艾力年纪不算太大,但是早年冬天因为救助牲畜冒着风雪到处跑很是伤了身子,比同龄人都老一些,她哪里忍心让对方因为自己的事情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