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一摆出来衆人就乐了,“这不是那个托帽子的动作吗?”
师月江也笑,“我知道的动作不多,这个相对没那麽复杂就选了这个托帽式。”
锯末纷纷扬扬落在铺开的旧报纸上,空气了也弥漫着塑料受热後的特殊气味,姚新泉去把窗户推开,又回来继续看。
姿势调整好了还得用石膏浆填补被切开的缝隙,待其凝固後再用砂纸细细打磨,使过渡处看起来自然流畅。
师月江松开模特,模特立马就往一边倒去,衆人吓了一跳赶紧纷纷去扶,师月江赶忙扶住。
他把铜线在煤油灯上烤了烤,褪去僵直,铜线变得柔韧。随後又用钳子将一端拧成三角爪,又裹上一层用自行车内胎剪成的胶皮,像给野兽的脚掌包上软垫一样。
“得藏好了”,他掀开模特裙摆的衬里,指尖在髋关节处摩挲。随後用烧红的缝衣针嗤地刺穿塑料,铜线从孔洞穿出,弯成一道隐秘的,另一端延伸至裙摆阴影里,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师月江把铜线的三角爪按在底座上,缓缓收紧。铜线绷直的瞬间,模特立住了!
“好!”石副县长一拍手,这可真好啊!
衆人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这裙摆飞扬起来给人的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这不就活了?
“差不多就这样,咱们到时候地上摆上毛毡,挡不挡得住这个线影响也不大,怎麽样?”
石副县长连说了几声好,他看向师月江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小师啊,你这手艺可真不错,这都能改,之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能耐呢!”
师月江谦虚地笑了笑,“也就是瞎鼓捣,这东西不难,就是得细心点儿再有点耐心”,那个塑料什麽的得慢慢弯折,如果用力一猛,很容易就会折断。
姚新泉也道,“是啊,月江手特别巧,什麽都会!”
师月江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笑意,特别温柔,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看得石副县长牙酸。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展台的最终布置,确定没什麽问题後,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姚新泉两人就没再过去了,该做的准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他们俩再去一趟也没啥意思,石副县长就给俩人放假了。
姚新泉想了想道,“咱们去拜访下陈教授吧?”
好不容易来了趟乌市,人家陈教授帮了他们不少忙,总不好来了一趟人都不过去吧?
陈教授就是她小叔介绍给她的那位教授,两人这一年的时间里也没断了联系,隔一段时间就会通信的。
师月江自然没意见,两人不知道刘教授家的地址,想了想干脆提了点儿东西去了学校。
今天是星期五,姚新泉之前给他寄过信,知道他是在哪个办公室,带着师月江便过去了。
她敲了敲门,“请问刘教授在吗?”
有人擡起头来看向她,“刘权教授吗?”
姚新泉笑着点头,“是的,我之前和刘教授往来通信过,这次来乌我就想着来拜访一下,请问刘教授在吗?”
那人好像听过她,脸上的疑惑褪去了,“他在後面看他的宝贝牛呢,你在这等还是我让人带你过去?”
姚新泉有点不大好意思,“那麻烦您帮我问问谁方便带我一下吧?”
姚新泉拎着东西放到了刘权教授的桌子上,掰了三根香蕉又抓了几个桃子放到这位老师桌子上,随後那位老师招呼了名学生带她们去了後面。
她本以为怎麽也得是一块儿板正一点的地方,但到了才发现那只是一片牧草丰盛的空地,几头健壮的牛正在悠闲地吃着草。而在一旁,一个穿着灰色衬衣看着甚至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本子,时不时擡头观察着牛群,嘴里还念念有词。
姚新泉没见过对方,有些迟疑,“刘教授?”
刘教授皱着眉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你是?”
姚新泉笑着摆了摆手,“姚新泉您还记得吗?我跟您通过信的。”
刘权眼睛瞪大了,“哎呦,你怎麽过来啦?”
他绕着姚新泉看了一圈,“跟你小叔不太像啊!”
姚晓刚之前在这边读书的时候和他们家来往的还算密切,他媳妇儿老叫这位爱徒回去吃饭,他跟对方关系也比较亲密,跟对方很是熟悉。
“你小叔个子不高,你倒是个大高个儿啊!”
女生本来就显高,她一米七,身材比例又好,显得就更高了,她小叔一米七五左右,跟她站一起身高差别不大。
姚新泉笑了笑,“您这是?”她的目光落在了牛身上顿了顿,好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