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莫邪也笑着起哄
“Okk,都去,一个不少!”唐展笑得更开了
一边打趣,一边已到了城楼角。大家用小轻功纵身跃下,稳稳落在空旷处,看来肥叽勘测地图的本事确实厉害,一路都顺顺利利。
接下来只需自东向西,游过永安渠,就能到皇城了。
我们几人刚将飞鱼丸含在舌下,冰凉的药味还没化开,脚尖刚点着泛着冷光的渠水,身後忽然炸响禁卫的暴喝:“什麽人!?”
“擅闯禁区者,拿下!”
话音裹着刀鞘撞在石栏上的脆响一同砸来,惊得水面猛地晃了晃。
衆人急忙往桥下躲避处游,却听见身後水花炸响,“扑通”一声闷响里裹着毛鬃扫过水面的腥气。
从水中倒影看,竟是两头战狼踩着岸边的石阶跃了下来,前爪一刨水便张开血口,浑浊的眼珠在水里泛着凶光,四蹄蹬水的声音像擂鼓般追得越来越近。
“不好,是战狼!好家夥,狼居然会游泳?”阿月咋舌
“狗都会,狼怎麽不会?”秋草回了句
“前方有处平台,先上去!”曲玄低喝。
一群人连忙上岸,顾不上浑身湿透,先找了处隐蔽角落。
“现在怎麽办?”陆显问,“它们游得慢,但肯定能闻到气味,打一架?”
“不行,会打草惊蛇。”曲玄否定
“总不能一直躲着吧?”阿月摊手,“我们在东边,保不齐他们从西面包过来。”
他说得没错,城墙下就这麽块空地,战狼要是从水下跟过来,很快就能发现我们。我正焦急时,忽然瞥见城墙里的一个洞xue。
“先躲进去!”
“那不就是——”莫邪一脸惊愕
“没错,秦皇陵的地宫口。”我带头钻了进去,大部队紧随其後。正好借此机会修整片刻。
一进地牢一路穿过弘武堂丶天寿殿丶明堂,遇到的狼牙寻觅者不多,很快就清理干净。杀到秦皇陵口的青铜朱雀雕像处,才算是真正踏入了地宫的范围,而迎面便是比外面的暮色冷冽数倍混着尘土与青铜锈味的一股寒气,顺着衣领往骨头缝里钻。我不经打了个冷颤。
此处,只有壁龛里残存的烛火将两侧石壁上的浮雕照得忽明忽暗,那些石刻的纹路在阴影里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脚下的地砖虽踩上去发不出半点声响,却有回声在空旷里荡开,显得格外突兀。
青铜朱雀雕像的羽翼在这昏暗中淡淡的泛着幽光,爪子下的石座下却积着厚厚的灰,想来已有许久无人踏足。
环顾四周除了只有些半掩在尘土里的残缺不全的兵马俑,甲胄上的彩绘剥落大半,却仍保持着持戈而立的姿态,没有其他追兵,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取下壁龛里吊着的火烛取暖,火光在掌心抖得厉害,映得每个人的脸忽明忽暗的。
地宫深处传来隐约的滴水声,敲在不知何处的石棺或铜鼎上,叮咚声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像是心跳声,又像是做着时间的倒数一般,倒比外面传来狼嚎的动静听着更让人心里发紧。但为了不弄出动静,衆人都抿着唇没说话,只默默拢着那点微弱的火焰,看火星子在气流里轻轻颤着。
“想不到耽搁这麽久,失策了。”肥叽一拍大腿,满脸懊恼,“也不知道外面浩气盟怎麽样了。”
“方才我已托栖夜传讯,此刻应该收到了。”莫邪轻声宽慰。
肥叽默默点头,却没再说话,显然在琢磨下一步该怎麽做。
如今箭在弦上,恶人谷的衆人见他不语,也都低头沉默着。许是烛火不够暖,大家都有些哆嗦,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
我看着周围浑身湿透的莫邪他们,还有恶人谷帮会的弟兄,突然想起自己带了几壶酒。
“喝几口,暖暖身子。”我把酒瓶递过去
看着大夥接过酒壶,壶嘴碰着嘴唇时都忍不住猛灌了两口。酒液入喉带着火烧似的烈,有人被呛得咳嗽起来,却不舍松口,喉结滚动间,热气顺着喉咙往四肢百骸里钻。
不过片刻,原本冻得发青白的脸颊便泛出层薄红,连耳尖都透着暖意,方才缩着的肩膀也悄悄舒展了些,握兵器的手不再发颤,眼里的倦意被酒气冲得淡了几分,看着大夥喝了酒,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我稍稍放了心,也终于下了最後的决定。
“肥叽帮主”我指了指身後的秦皇陵传送门,“现在咱们这位置,估计已经被四面夹击了。只能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