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曼音沉默了,脸色依旧苍白。
滴滴。
警员关闭了摄像机,示意这场交谈结束了。
华曼音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韦警官,林宇怎麽死的,真的是自杀吗?”
韦清站起身,手习惯性地摸向烟盒,又放下:“初步现场判断倾向自_杀。”
“他们的舌头……是不是都消失了?”华曼音的声音更低了。
韦清身後的警员表情微变。
韦清看着她,几秒後,嗯了一声:“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华曼音女士,你可以先回去了,如果想起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请务必联系我们。”
看到她面色不对,他语气比平时稍缓了一丝。
“谢谢警官,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华曼音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扶了下桌子才站稳,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韦清看着她的眼睛,想起上次她来问陆梵生案子进展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上的情感,甚至在他熬夜後咳嗽时,还问过他一句“韦警官你感冒好些没”。
这让他觉得她和其他报案人不太一样。
可能人太善良了吧。
他挥了挥手,不再多说。
警局外的空气带着阴天的湿冷,华曼音裹紧外套,埋头疾走。
那股熟悉的冰冷感贴了上来,如影随形。
“他跟踪过你。”陆梵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语调比平时更沉。
华曼音身体明显绷紧,脚步更快,几乎是小跑,心乱如麻。
“别怕,”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一种试图安抚的平稳,“他再也不能吓你了。”
华曼音脚步未停,呼吸却更急促了。
一只无形的手似乎虚扶在她胳膊肘下方,带着稳住她的力道,引她走向路边一处无人角落阴影里。
“停下歇歇。”他的声音放得更低缓。
华曼音被那股力道带着,在角落的阴影里停下。
她急促地喘息,胸口起伏,终于缓和不少。
擡眸间,一张俊朗的脸映入眼帘。
“没事了,我在。”他说。
大掌抱着她,任由她倚靠在肩膀上。
华曼音由最开始的警惕恐惧,到彻底放松。
陆梵生能感受到肩膀上的人儿渐渐抽泣起来。
她埋在他的怀里,刚好贴在他的胸膛,低低抽泣:“陆丶陆梵生,杀害爸妈的凶手出现了。”
……
韦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终于点燃了一支烟。
身旁的警员说:“韦队,她看摄像机的次数有点多,眼神含情脉脉,而且刚才询问室温度好像特别低,凉飕飕的。”
韦清呼出一口烟雾:“我没感觉。”
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那些。
他只觉得,这个华曼音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林宇也是,他为什麽跟踪,又为什麽紧握符纸?
他掐灭烟头:“继续干活。”
警员劝道:“韦队,您一晚上没合眼了……”
韦清扯了下嘴角,摸了摸胡茬:“不用。你们该休息的抓紧时间休息,交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