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仿佛宣告着另一个男人的所有权。
一瞬间,镜中男人眼神彻底冷透,缓缓擡起头,阴鸷的戾气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镜面。
华曼音呼吸骤停,条件反射般後退一步。
她看清了,那张脸……那是陆梵生。
陆梵生正透过冰冷的镜面,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阴冷目光死死盯着她。
华曼音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全完了。
就在此时,屋内温度骤降。
哗啦……哗啦……
耳边甚至清晰地响起河流声,跟海浪声区别很大,阴冷潮湿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下一秒,平滑的镜面剧烈荡漾开来,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巨手从晃动的镜面中伸出,动作很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华曼音来不及逃离,只得惊呼一声,微微皱眉:“好痛。”
陆梵生就这样从剧烈晃动镜面中,一步跨了出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华曼音,投下一片阴影。
他垂眸,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声音格外可怕:“你居然穿上了婚纱,还戴上了别人的戒指。”
他甚至没给华曼音任何一丝解释或反应的机会,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下巴,迫使她高高擡起头,然後带着惩罚意味吻了上去,闲暇之馀咬了她一口。
华曼音痛得眼前发黑,再度痛呼一声,想逃跑,却被他双臂完全禁锢,动弹不得。
“唔,放开……”她艰难地试图偏头躲避,後脑勺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连一丝後退的馀地都没有。
话说了一半,也被他的怒意淹没。
就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急促地敲响。
咚咚咚。
敲门人格外焦灼,沈逸枫担忧的声音清晰传了进来,直接呼唤她的名字:“曼音,你怎麽了?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你没事吧?回答我!”
陆梵生听到门外的声音,尤其是那声亲昵的“曼音”,眼神骤然变得更加骇人。
他愈发凶狠,更像是一种故意的宣示,让她故意发不出一丝声音。
门外的沈逸枫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听到里面似乎有奇怪动静。
他不再犹豫,猛地後退一步,用尽全身力气一脚狠狠踹在并不算十分坚固的木门上。
“砰”。
一声巨响後,门锁应声崩开,木门弹跳着向内洞开,撞在墙上又弹回。
沈逸枫冲进门的瞬间,脚步由快变慢,最後停了下来。
华曼音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穿着那件极其华丽繁复的婚纱,头纱半落,正被一个高大男人掐着下巴强吻。
而她脸上写满了抗拒。
沈逸枫定睛一看,那男人的侧影轮廓,分明像极了他那个失踪许久的哥哥。
“哥,你到底在干什麽?”沈逸枫惊怒交加大喊出声。
陆梵生这才像是意犹未尽般,缓缓松开了华曼音。
华曼音嘴角,一滴带着血丝的丝落下,染红了婚纱。
陆梵生擡起拇指,慢条斯理地擦过自己沾染了血色的唇角,然後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目瞪口呆的沈逸枫:“我在干什麽,你看不见麽,沈逸枫,你不知道别人在忙的时候不能打扰吗?”
见沈逸枫怒气更甚,他声音低沉下去,充满危险意味:“那你又在干什麽?”
他的怒火显而易见:“哦对,你在撬我的墙角,嗯?还恬不知耻给她戴上戒指,准备婚礼?沈逸枫,谁给你的胆子?”
沈逸枫被他眼中的杀意惊到,还是慌忙解释,试图唤醒陆梵生一丝理智:“她已经用新身份活着了,她只是想彻底告别过去,想过新的生活,这有什麽错?你忘了你失忆时都对她做过什麽吗?难道失忆了就能为所欲为吗?”
“新生活?告别过去?所以你指的新生活,就是嫁给你?”陆梵生嗤笑一声,他猛地松开华曼音,任她失去力气滑倒在地,婚纱裙摆散。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沈逸枫面前,速度快得惊人,一只手猛地掐住沈逸枫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人提离地面。
沈逸枫双脚悬空,呼吸困难,脸色迅速涨红发紫,双手想去掰开陆梵生的手指,却纹丝不动:“哥,你疯了……你这样做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