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守卫点头:“嗯,女的,不过老大那态度……不像重视,倒像是恨?反正咬牙切齿的。”
另一个守卫撇了撇嘴:“谁知道呢?老大心思深,真要恨,以老大的手段,早把她扔忘川河底下永世不得超生了,还关着干嘛?估计有啥咱们不知道的恩怨,守好就行,别多问。”
华曼音耳朵变得灵敏不少,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果然,我是被关起来的。”
她咬紧牙关,在地下朝着远离声音的方向更快地穿行。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已经远离了别墅群,她才小心翼翼地从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冒出头。
把身体凝实,她背靠着一棵大树剧烈喘息。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她依旧觉得刺眼,只能躲在树荫里。
华曼音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去哪里,总感觉停在这里挺不错的。
只是,脚下泥土的颜色似乎有些异样,她低头,拨开表面的落叶和浮土。
一片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痕迹露了出来。
那是一片血迹,很大一滩,似乎是有段时间了。
华曼音头痛剧烈,脑海里好像有什麽在叫嚣,时而闪过一个女人坐在车里,抠图鲜血的画面。
就在此时,她忘记了头痛,忘记了危险,像被某些东西吸引,踉踉跄跄地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穿过最後几棵树,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荒凉的墓地出现在眼前。
这里墓碑林立,在晨光下泛着青灰色。
而墓地的不远处,一座古老道观静静矗立在山坡上,朱漆剥落的门匾上,写着三个斑驳大字。
祈佑观。
在看到道观的那一刹那,华曼音浑身剧震,一种难以言喻悲伤用上心口,指引她想着那个方向前进。
“我到底忘记了什麽,祈佑观里到底有什麽,我好像要跟里面的人说些什麽?”
她头痛愈发剧烈,泪水汹涌而出,模糊实现:“祈佑观……”
华曼音用尽全身力气冲向祈佑观,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门上的铜环。
就在此时。
一道略带怒意的声音自身後响起,华曼音刹那间浑身冰凉。
“看来你又不安分,又逃出来了呢。”
同时,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华曼音侧後方的虚空中伸出,狠戾地一把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
不久前。
陆梵生终于完成了任务,他还是像往常一般,现回地下室看看华曼音怎麽样,就连身上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洗去。
空的。
床上空无一人!
陆梵生脸上的温和瞬间粉碎,一股暴戾涌上心头,漆黑瞳孔急剧收缩,翻涌着疯狂。
“又跑了?”
“华,曼,音,你居然又跑了!”他不可置信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冷哼一声,瞬间出现在别墅大门外。
守门的几个魂魄被他身上骤然爆发的恐怖威压吓得瑟瑟发-抖,几乎要魂体不稳。
“人呢?”陆梵生的声音不高,却把大家吓了一跳。
这些人算是他完成任务过程中,被他能力折服的游荡魂魄,他帮那些人报了仇,这些人也就自然而然追随起他。
守卫们惊恐地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守卫声音发颤说道:“老,老大,我们没看到有人出来啊。”
另一个守卫突然想起什麽,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刚才,好像地下突然特别冷了一下,但,但马上又没了……”
“废物!”陆梵生怒极反笑,那笑容扭曲而骇人。
就在此时。
以他为中心,脚下地面骤然翻涌起粘稠漆黑的忘川河水。
河水无声蔓延,瞬间淹没了几个守卫的脚踝。
几个守卫被这阵仗吓到,默不作声。
周围的树木无风自动,枝叶狂乱摇摆,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陆梵生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某个方向,身为阴差,他自然能感受到彼此的位置,因为他们身上的阴气比以往还要重。
他扯出一个狰狞到极点的表情。
“华曼音,你竟敢……又去那里!”他冷哼一声,面前出现一道忘川河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