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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忽然松开手,转身望向殿外深沉的夜色,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朕可以等,但有些人……该学会什么叫‘悔不当初’。”
韩嫣下颌处的微痛尚未散去,却只是垂眸一笑。
修长的手指抚过琴身上那道断弦的裂痕,动作轻缓如抚过情人的脊背。他的眼睫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眸中流转的思绪。
“陛下的刀,自然该出鞘时便出鞘。”他嗓音温润,却含着某种锋利的底色,“只是——”
他忽然抬眸,眼底映着帝王冷峻的侧脸,唇边笑意如薄刃上的一线寒光。
“刀光太盛,会惊了雀鸟。”他指尖轻轻一拨剩下的琴弦,余音颤颤,在殿内荡开,“窦太主府上那位董君……可是淮南王赠的”
话未说尽,却已足够。
刘彻倏然回头,目光如电般刺向他。
韩嫣却已低头斟酒,姿态闲雅如常,仿佛方才那句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闲谈。
只有他袖口微露的那截手腕上,一道淡红的勒痕隐约可见——是方才断弦留下的印记。
他向来如此,话不说透,却总能将刀刃递到帝王最顺手的位置。
夜风掠过,吹动他鬓边一缕散落的丝,衬得那张如玉的面容愈清冷。像一柄收在鞘中的软剑,看似无害,出必见血。
刘彻凝视着韩嫣低垂的侧脸,如今烛光下的韩嫣依旧眉目如画,可眼角已有了细纹,就像他自己,眼角眉梢都浸透了帝王心术的痕迹。
铜漏滴答声中,刘彻摩挲着腰间玉佩。
未央宫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出细碎的清响,如同远方战场飘来的箭镞相击之声。
一缕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玉地砖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恰落在刘彻玄色衣袍的下摆上将那暗绣的龙纹映得忽明忽暗。
窗外传来更漏声,刘彻的目光落在韩嫣腰间佩的香囊上。
金线绣的云纹已经有些褪色,那是去岁端午他随手赏的。没想到这人竟日日佩着,连今日进宫奏对都不曾取下。
香囊随着韩嫣的呼吸轻轻起伏,里面装的还是他最喜欢的蘅芜香。
他倾身为刘彻斟酒时,玄色深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脖颈。
“陛下连饮三爵了。”韩嫣指尖轻点酒爵,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却带着常年拉弓留下的薄茧。
刘彻忽然伸手,用拇指摩挲过他虎口处的茧子,这个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王孙的手”刘彻低笑,“比那些整天捧着竹简的博士们粗糙多了。”
韩嫣眼尾微挑,烛光在那双凤眼里投下摇曳的影:“臣这双手,除了给陛下挽弓、调琴”
他忽然将掌心贴在刘彻心口,“还能替您握刀!”
刘彻猛地攥住他手腕,琥珀色的酒液溅在玄色衣襟上,晕开一片暗红。
天子凝视着韩嫣衣领间若隐若现的红绳——那上面系着去年自己赐的狼牙,是他们在上林苑合围猛兽时的战利品。
“朕要的不是美人!”刘彻声音沙哑,指尖却顺着韩嫣的腕骨滑到掌心,在他生命线上重重一划,“是能踏破龙城的铁骑!”
韩嫣瞳孔微缩。
作为自幼陪伴天子的骑射伴读,他太熟悉这个表情。
九岁时刘彻说要驯服烈马,十三岁时说要改制历法。
现在天子眼里,燃烧着更危险的火光。
韩嫣忽然翻腕扣住天子的手,十指交缠间,他低头在刘彻指节上咬出一道浅痕:“那臣便做陛下最锋利的箭镞。”
这个僭越的动作让空气骤然凝固,但刘彻只是纵容地眯起眼。
“三年前在承仙宫看到阿姊献上的新式骑具时,朕就欲建一支新军,名为羽林,取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意。”
“这支军队,须由良家子组成,精于骑射,悍不畏死。”
“你可愿为朕执掌此军?”
韩嫣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芒:“臣愿效死力!”
刘彻满意地点头。
虽韩嫣年轻,但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受旧有势力的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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