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林永新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林清安忽然笑了:“你看,嘴上说着不图,我们没钱不就露馅了吗?”
见自家汉子快有些乱了阵脚,三婶周彩霞急忙过去把人拉着远离看着有些疯癫的林清安。
啐骂道:“疯子!”
林清安也不在乎被骂,反而猛地朝周彩霞扑过去,吓得她又拉着林永新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
“对,我就是疯子,赔得的那十两银子和这些屋子田地都是我爹娘用命换来的,谁要是再敢惦记就别怪我。。。。。。”
林清安说着就止了声音一溜烟跑进了灶房,在众人疑惑之际拎着家里最大的那把菜刀大摇大摆走出来。
他扯着嗓子狠狠警告道:“别怪我手里的刀子不长眼!”
从拎着菜刀出来时大伙儿都被吓得惊呼出声连连后退到一边去,任谁也没意料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哥儿狠起来比汉子都刚。
林言风一点也不怕,拉着他哥的后衣摆跟着,眸子里的恨意也越来越浓。
所以,宽大的院子里,一堆人挤到挨着院门的墙边,只有院子中间站着两个身穿白色粗布孝衣的孩子。
林清安虽已成年,但身体却很瘦弱,再加上那一脸白嫩的娃娃脸,要不是他比同年的哥儿要高一点,那真的会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成年人。
村长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他伸手示意林清安,“清哥儿,你冷静点,虽然林家村暂时没有入赘的先例,但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可以。”
村长见林清安的神色有些松缓,慢慢一步步靠近道:“这样吧,只要你找到合适的人我就带你去找里正出证明。”他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
林永诚在世时为村长家做了不少事也没要什么银钱,村长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所以不管怎么着也会站在林清安这边。
林清安这才把菜刀递给身后的林言风,示意他拿进屋去放好。
这才说:“好!大伙儿都听见了,这是你自己说的。”
村长及众人蹭蹭直冒的冷汗这才停了下来,生怕哪句话再惹到人,他连连点头再次保证:“嗯,我说的!”
随即又提醒道:“但这事你不能拖太久,要尽快解决。”
林清安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这事一天不解决恐怕那几只虎视眈眈的狼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林清安忽然双手交叉抱在胸口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起来。
他将视线投在墙边的那些人头上,带着原主的记忆在人群中搜寻。
在原主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个人,此人是林家村王大权的儿子王蜀,他和原主可以算得上竹马,平日里也来往颇多些,最重要的一点是原主喜欢他,而那王蜀似也对他有些好感。
所以林清安想问问这人,看他愿不愿意入赘,对于自己来说反正这桩婚事都只是形婚,也当是全了原主的心愿。
可任凭林清安将所有人都寻了个遍也没找着那人。
再联想到他那刻薄的爹娘。
唉!人心难测啊!
一个个汉子被林清安打量,心里都有些犯怵。
不是他们害怕,倘若是平日里还很愿意,毕竟这林清安因为家里父亲的手艺,生活不错被养的白白净净,面相也生得乖巧俊朗,在这林家村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好看的哥儿来。
但就这点家产还要拖个弟弟,还有这两家纠缠不清的叔婶,所有人都不再看戏,甚至有些避之不及开始往门外跑。
这人一跑林清安的视线也就跟了出去,刚跟出去就见到一颗高于众人的大板栗。
不对,没那么夸张,就是颗麦色皮肤的脑袋。
那颗脑袋虽然有点黑,但棱角分明,帅气逼人。
就这一眼,林清安就已经看上眼了。
林清安迅速搜索原主的记忆,很快在一堆记忆里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来。
此人是住在林家村山脚的猎户,是十年前闹饥荒从别的地方流落至此,因帮村里赶走了野猪群,里正为他分了房子和地,从此在这里定居下来。
这人名为陈耕年,已是弱冠之年,平日里靠打猎为生,一家都温和善良,经常把猎物分给村里人,家中就他和母亲两人,前不久才被人哥儿给退了婚。
至于为何会被退婚,林清安不太清楚,记忆里也没有这段,想必是八卦还没传过来原主就寄了。
他当年追赶野猪时伤了左脚的筋成了跛子,他长得好还有一身本事,村里的一些姑娘哥儿也有对他心动的,但由于没地还残疾,都被家中父母给掐灭了小火苗。
bingo!
林清安打了个响指,在人群远离后看到了他整个人的身形,高大魁梧,宽肩窄腰,以林清安喜好研究男人来看,这人绝对是个双开门!
想着想着步子就来到了靠在院外杏树上的陈耕年跟前。
陈耕年盯着向他靠近的人,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帮忙林清安把他爹娘下葬后陈耕年就回去了,刚到家就接到林静的通知说他正被人欺负后又才匆匆赶来,正好遇上他说招赘夫这一嗓子。
当时也被震惊到了。
再见识到他面对林永武两家的无赖那样游刃有余时,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哥儿竟能这般有胆有识。
林清安色胆包天的上下描摹着陈耕年的面容和身材,直到嘴角开始管不住口水才忙收回视线。
“咳咳。。。”林清安假意咳嗽两声掩饰掉自己脑袋里那逐渐变了颜色的想法,仰头看着陈耕年那双明亮的眼睛问:“陈耕年,你要夫郎不要?”
陈耕年靠着树的高大身子猛地滑了一下,险些倒在地上。
而有些还没离去的村民也都纷纷停下步子继续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