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要报官!”林清安敞开嗓子大声道:“我家弟弟在你书院里遭受霸凌,夫子不但置之不理还纵容自己的孩子长期霸凌同学。”
“你敢!”
一声有力的怒吼从人群后传了过来,应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着粗布藏青衣衫的络腮胡从人群后挤了进来。
“我看谁敢报官!”
男人怒气冲冲跑了过来一把将自家儿子拉进怀里一通察看,即便只是些皮外伤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没错,此人正是柳家村的村长。
此人在村里家族大,威望也极高,所以当他出现后那些围观的村民都不敢再议论。
夫子家可以得罪,毕竟自家孩子也没在那读书,但村长他们可得罪不起,稍不注意可要被穿小鞋。
男人问孩子,“告诉爹,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那少年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只将一双眼睛望向林清安他们这边。
刚才来的时候他就听到这些人说要报官,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还敢报官!
“你们打了人还要报官?”
村长愤怒着向林清安那边走去,却被陈耕年站上前挡住了林清安几人。
“是的,我们要报官。”陈耕年俯视着男人,不紧不慢道,“你的孩子联合其他学生长期欺凌我家弟弟,刚才他们全都招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听到了,所以你也别想狡辩。”
陈耕年这话一出,村长面上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反而嚣张更甚,两手一摊,一脸无奈问众人。
“你们听见了?”
众人不吭声。
他又问:“那你们是亲眼看见了?”
众人还是不吭声。
村长拍手嚣张笑起来:“哈哈哈,谁能作证?谁敢作证?”
一直窝囊的夫子一家见事情扭转也瞬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身就对村长说,“柳兄啊,咱们孩子何其无辜,白遭冤枉不说还被他们几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揍成这样,完全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夫子这么一说村长头上的火焰烧得越旺,他撸起袖子就想动手,可还没有任何动作就见林清安上前一步拉住陈耕年,然后小声对着村长说了一句什么。
村长青筋爆满的手在一瞬间软了下来。
众人皆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有陈耕年和村长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你。。。”村长你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妥协道:“算了,孩子间的打闹而已,犯不着惊动上面。”
刚有点底气的夫子一家:??
村民们也开始小声议论纷纷,瞧着架势村长是有什么把柄被这个年轻人抓在手里啊!
大伙儿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身为夫子哪看不出来。
林清安仰起头,懒散开口:“村长,这小阿宝我要赎走,不知村长可否跟夫子要个人情?”
村长二话没说,转身就对夫子道:“哎呀,这小孩他要就给他吧,留在家里还得供吃喝,死了还得收尸。”
“这。。。”
夫子正犹豫,就听村长笑着对林清安拍板道:“得了,就给一两银子,你把他领走。”
林清安也没急着回应,反而说:“先写字据。”
村长又笑呵呵道:“对对对,看我,差点就忘了,稍等稍等。。。”
他说完就拉着夫子去了一边,两人低头小声商议着什么。
此情此景,凡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惊讶。
也都纷纷猜测这村长究竟是被这年轻哥儿拿捏了什么事情。
村长自身没什么靠山,全仗他家里夫人和岳丈的势,他夫人那可是隔壁镇一家老爷的掌上明珠,因在镇上开了铺子,平日里很少在村里,当年若不是两人生米煮成饭,村长这癞蛤蟆自然攀不上白天鹅。
当然,这其中的生米是怎么煮熟的大家都不言而喻,毕竟这柳村长向来卑鄙。
林言风和阿宝知道此时不应该多问什么,只乖乖等着哥哥处理,眼里对自家哥哥的崇拜都要溢出眼眶。
不知村长怎么说服的夫子,两人商榷了一会儿后夫子就回了家去,不一会儿才拿着张写好的字据和阿宝的卖身契回来。
他的面色不太好,但也无可奈何。
在村里和村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上面还要处处仰仗他的岳丈,即使面上再不满也不敢做声。
处长将两张纸都交给林清安,林清安看不懂那些繁体字,正准备拿给林言风看时陈耕年率先拿过去代为看了一遍,点头确认无误后两方人才按下了手印。
字据在手,大仇得报,林清安根本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陈耕年也会识字这事就拉起林言风和阿宝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来时鬼鬼祟祟,回时大摇大摆,只留下身后一群人得不到解释的疑惑。
自然还有那些怨毒和算计的目光。
不过这些对于林清安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走好脚下的这一步再说。
村长气喘吁吁赶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