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笙喜不自胜,早早准备起来,这件裙子便是她费尽心力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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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转过头,林笙笙皱眉暗叹,好巧不巧,竟然是今天!
“姑娘?姑娘?可是哪里不对?”
时间不对、事情不对、心情不对,哪里都不对……
林笙笙站起身,随意披上一件衣裳来到镜前,镜中人气色红润,眉眼纯净天真,嘴角习惯含着笑意,墨发垂坠身后,衬得身段婀娜。
原来从前的自己是这模样。
白蔻在身后捧着裙子问道:“姑娘,可要现在就穿上?”
林笙笙回身,推开衣裙大步来到熏炉前,拿起一盏茶水浇下,袅袅香云迅速消散,屋子里的寒梅气息淡了许多。
又瞥到圆桌上一只白玉碟子中放着几颗剥好的碧绿葡萄,一旁两盏梅花酒透着淡淡粉色。
真是用心良苦,小女儿的娇羞与期待展现无余。
林笙笙扯了扯嘴角走上前。
白蔻惊呼:“小姐,您怎么都吃了,不是说给公子准备的么?”
葡萄在冰水里浸过又小心翼翼剥出来,连中间两颗涩嘴的葡萄籽都被细致剖出,味道极佳。
林笙笙端起酒盏接连两口饮下,清冽顺口,梅香四溢,滋味上乘。
吃得出葡萄酸甜,品得到梅酒清冽,行走间衣带纷飞,揽镜自观时心情愉悦。
原来身子健康是这种感觉!
有了这些,谁还要在乎什么男人?
林笙笙兀自拨开彩蝶纱帐,躺了进去,只留下一群丫鬟面面相觑。
“关好门窗,守好院子,今夜谁都不许踏入一步!”
听林笙笙如此说,佩兰连忙上前又放下一层纱帐,使了个眼色挥退众人,便轻手轻脚关了门,坐在石阶上守着。
直至深夜,棠梨居才迎来一位稀客。
谢辞昼一身玄黑襕衫,面色沉郁从夜色中走来,腰间青玉双鹤佩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稍稍抹平他身上的冷厉之感。
他鲜少踏足此处,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不一样。
看着花窗内漆黑一片,谢辞昼眉头微皱。
既然为了此事不惜闹到父亲面前去,那现在闭门户熄烛火又是何意。
公务繁忙,张大人遇害一事还没查出头绪。若不是父亲几番劝说,他并不愿意来此。
“无论你愿意与否,圣上指了这门婚事,就是为了融合世家与新贵。这些后宅琐事若是闹到圣上面前去,损的是天家颜面!”
谢辞昼缓缓摩挲过指间玉戒,眸色又寒了几分。
佩兰正打着瞌睡,听见脚步声连忙站起身,身形微不可查一动,正好挡住正门。
“公子,夫人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
谢辞昼冷声:“谢府的门,还没有我不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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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笙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脑海中前世今生过了无数遍,在重重纱帐中翻来覆去。
忽而想到前世这一天,她满怀期待,最后换来的不过是更多眼泪罢了。
那日夜里,谢辞昼深夜才至,沉着脸喝了一盏酒后将她压到屏风后罗汉床上,衣衫未解,潦草了事。
那漫长侵入的痛和事后无助的眼泪,最后都淡漠在他凉薄的背影里。
林笙笙又翻了个身。
【圆房?想得美。今后我这棠梨居,谢辞昼与狗不得入内。】
谢辞昼推门而入,屋内淡淡梨香,他不喜欢这样的清甜气味。拂去心中不快,他绕过屏风。
透过层层纱帐,谢辞昼看见林笙笙的背影,还听到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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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夜色寒凉,他的声音比夜色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