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泉满清听,松高白鹤眠。李小友好名字。”
但其实砚莲生之前就已经介绍过她的名字了,吕修邈并没有说这句话。
李听眠有点奇怪。
“不知道小友几岁啦?”
小老头态度和蔼,脸上笑眯眯的,“我家这方砚台今年十六。”
“十五岁。”
李听眠老实回答,而后听见一声轻嘶。
“了不得,了不得。”
吕修邈表现得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真是了不得。”
“另辟蹊径,独开一枝,难怪就连小老儿我都险些看走眼,将小友认做了凡人……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那股奇怪的感觉更重了。
偏偏老人身上没有恶意。
仿佛真的只是想和多她说几句话一样。
李听眠想不到原因,只能将其归结为她和砚莲生是朋友,而对方是砚莲生的祖父。
砚莲生同样莫名。
一是祖父格外刻意,攀谈的意图无比明显。
二来,他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李听眠有哪里像凡人。
“可是祖父……”
少年还没有开口,吕修邈便不轻不重扫过去一眼,道:“小砚台,你再仔细看看?”
“我不会看错的。”
要是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那世上也没有多少他能相信的东西了。
砚莲生坚持道:“一定是您没有仔细。”
吕修邈被他弄得有点无语,又不好当着李听眠的面伸手去弹他的脑门。
“我是喊你闭上眼睛看。”
“你就没有发现,李小友身上没有半点真气吗?”
砚莲生闭上眼睛,以神识细细探知,才发觉他说得没错。
重新睁眼。
李姑娘还是那个剑术高超,看不出深浅的李姑娘。
砚莲生不敢置信,再度闭目。
“真气剑意都分不清楚,一天到晚看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吕修邈数落他。
李听眠清楚地看见老人翻了个略有嫌弃的白眼。
翻完白眼后,看向她,又重新变成了原先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小砚台的眼睛和寻常修士不太一样。”李修邈,“他天生就能看见一些看不到的东西。”
虽然和自己有关,但李听眠其实不太能听懂这对爷孙在争论什么。
她只是点点头,“砚莲生很厉害。”
“要是真厉害,还能分不出真气和剑意的区别?”
“你是没见过……”
吕修邈话锋一转,正欲揭短,被砚莲生匆匆打断。
“剑意渊沉,与人合一,本就无法被外界感知到。”
少年语气生硬,不见多少起伏,语速还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