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血色长?裙的女人站在车头前?,她笑着向我?招手?,“露露,你想起来了吗?”
我??想起什么?
我?无法?理解面前?诡异的场景,下意识想后退,脚却定?在原地,甚至仿佛受到牵引一般,向她迈近。
“我?好想你,我?我?忘了你,可是我?好想你啊。”
破烂的车消失,女人忽然远了,我?明明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天?上在下雨,好冷。
重重雨幕将她与我?隔开,我?看着地面,血水染红了半条路。
有人在路中间哭,她好像是个哑巴,却哭得那样哀恸,那样熟悉。
我?不知道发什么疯,拔腿跑向她,却发现她不是那个女人,她没有那样长?的头发,可她的侧脸同样苍白。
只看一个背影,就足够寂寥。
因?为靠近,我?开始能听清她的声音,才发现她不是哑巴,而是小声又痛苦地呜咽着,嗓子仿佛被一万片刀割碎,喑哑撕裂。
“呜呜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天?色晦暗,墨云翻滚,我?什么也看不清,直到那道闪电割裂半边天?,她忽然回?头看我?,恶狠狠地瞪着我?。
“把我的啊止还给我!”
我?吓得往后退,掉了头就疯狂的跑,而那道声音追着我?。
“把我?的啊止还?给我?,还?给我?,求求你,把她还?我?!”
那个女人,那个坐在地上哭的疯女人!
她、她长?着同我?一样的脸,只是头发长?一些,看上去也要年轻一些。
为什么,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另一个我??
啊止?
她说的是啊止,还?是关芷?
我?的未婚妻不是关芷吗?
我?我?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
我?有未婚妻吗?
关芷是谁?
我?在雨里夺命狂奔,不敢回?头。
那个同我?一样的声音就追在我?身后,阴魂不散。
“还?给我?,把啊止”
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慢慢跑不动了,而她始终在我?身后,缥缈的声音用仿佛能呕血的语调幽幽说着。
“还?给我?。”
啊止,谁是啊止?
不对不对,关芷,啊止,观止
我?忽然站定?,雨也在这一刻停止滂沱,我?好像想起来了。
观止,她是——
“露露醒了?”
长?发美?人侧身看我?,她生?得美?,一下子就看晃了我?的眼睛,柔软的唇噙着一抹微笑,手?里握着一支笔。
我?有些懵,刚刚我?不是在雨里奔跑吗?
于是我?也发出茫然的,“啊?”
她见状担心地伸手?过来,冰凉的手?探向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