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
黑暗如流水将我彻底淹没,我在空冷的幽暗里失去意识。
“我养的海棠花要开了,等吃完暖房宴,你们就该来我的赏花宴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吃烧烤,边赏花边吃。”
年轻的张若安看上去只?是比较沉静,身上有着艺术从业者特有的文艺气质,笑?意盈盈地?看人时,那种与热闹格格不入的冷就被冲淡了。
“你们一定要来啊,这可是它第一次开花呢!”
而我挽着一个人的手臂,同样笑?着答应,“好?啊,一定,若安的赏花宴我们怎么可能缺席呢?”
“是不是呀?”
我仰头向身边人撒娇,昳丽的容貌映入眼帘,让我心?中爱意更深。
“回去我们赶赶工,把事情早早处理完,到时候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赏花啦!”
这张脸,好?生熟悉啊。
我忽然知道自己正在梦中,也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是我的未婚妻。
她为什?么长得和影子一模一样?
“你是”
有个名字就在我嘴边,却说不出来。
我茫然地?想,是谁?她叫什?么?
那位未婚妻的名字,是什?么?
【“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关吗?”】
【“不是,是叹为观止的观。”】
【“我叫观止,叹为观止的观止,不是关关雎鸠的关,也不是岸芷汀兰的芷。”】
我恍惚看到芙蓉面上芙蓉雨,泪湿芭蕉,香染苔。
“不哭了,啊止,我在的。”
是我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怎么会?有人生得新雪一般冷,湿润的黑沉眼瞳望着我,却有着最纯澈柔软的眸光。
“不哭了,还有我呢,有我陪着你。我们有一个家,有我的名字,也有你的名字,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而且很?快我们就会?住进去了。”
她这样瘦瘦高高的一个人,现在被我揽在怀里柔声安抚,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寻求庇护的孩子。
“你是观止,我知道的,你是叹为观止的观止,要做出很?多让人惊讶的事情,会?有更好?更远的未来,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好?像被套进熟悉又陌生的壳子里,这个“我”温柔得不可思议,可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忽然一颤,悲伤就像融化的雪水,先是细流,而后裹着冰块碎屑奔腾而下。
可梦里的这个我还在说,“不用担心?,不要难过,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等下一次路过我们就去把名字改了,改回妈妈给你的名字,好?吗?”
现实中我从没有听过自己这样温柔的声音,“不哭了,我知道你是观止,是我的啊止。”
“相信我,好?不好??你已经离开她们了,你会?有很?好?很?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