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员捕捉到他的异常,严肃语气开口:“卢勇程,你目前勒索金额巨大,如果无法排除绑架嫌疑,数罪并罚后果会十分严重,你自行考虑清楚,如果你能主动提供有效信息,司法机关一定会考虑酌情减刑。”
卢勇程一双浑浊的眼睛转了转,仍旧喊:“我都说了我没有敲诈勒索!”
他反复吼了几遍,见审讯员油盐不进,骂骂咧咧了会,含糊不清说了一句。
“喻和颂不见了你们去找卢善影啊,找我干嘛!”
年轻的审讯员刚要提盘山公路车祸的事,被年长的审讯员按住。
年长的审讯员不动声色问。
“为什么让我们去找卢善影?”
卢勇程在桌子底下抖了半天腿,骂了一句,小声道:“别怪我不仁不义,你本来也没想我好,都是你自己活该。”
骂骂咧咧完,在审讯员的注视下,他开口:“卢善影想让我对那小少爷的车动手脚,让那小少爷死在盘山公路上。”
他这话出口的瞬间,两名审讯员对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卢勇程马上替自己开脱。
“但是我不想啊,警察同志,我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杀人犯法的事我哪能干啊,可是我那个姐姐吧,她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这事我要是不替她做,后面她绝对有我苦头吃,所以我才想着管大方的外甥要点钱花花,我跑得远远的,不掺和进他们的事情,真不是敲诈勒索,我那外甥有钱得很,真是他自己愿意给我花的!”
卢勇程一通输出完,见审讯员并没有完全信服,他道:“我没撒谎,不信你们现在上他家,我姐说会在那小少爷上车前给他弄点药,把人弄晕了,免得他上车后发现异常事情出岔子,他们晚上吃的东西里绝对能查出名堂来。”
说完,卢勇程又兀自嘀咕了一声。
“就是不知道那小少爷后来为啥没晕,可能他们慌里慌张的,下药的剂量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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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熊是电子厂的一名工人。
他出生在繁华的a市,却并不幸运地生在了a市最贫困的贫民窟。
老城区成片的矮房摇摇欲坠,没享受到a市一点经济福利,他也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初中毕业就早早进了社会打工。
电子厂早晚倒班,离他家几十公里路,虽然家在a市,张吉熊平时基本住宿舍,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趟家。
老城区那套摇摇欲坠的矮房里,平日里只住着他年迈的父母。
跨年的热闹与他们无关。
张吉熊对跨年唯一的感受,就是新的一年来到后,天又冷了,工作时手冻得厉害。
普通的一天晚班结束。
凌晨两点,张吉熊回到宿舍楼,刚踏进宿舍楼,忽地听见门卫大爷喊。
“大雄,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