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屏没说话,但显然,他的看法和和陆星洲一样,觉得慕璘这是在杞人忧天。
“三哥,这一点就不用操心了吧。”陆星洲说:“应梦珠生下孩子后就会离开这个圈子,到时候你可别去找人家麻烦。”
“用得着我去找麻烦?”慕璘道:“有的是人想弄死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璘却没有解释,拿过一旁的大衣披上,也没撑伞,就这么踏进了雨幕里。
“我以为他出国三年,会有点长进。”陆越屏看向窗外的凄风苦雨,合上文件夹,嗓音平静:“现在看来,并没有。”
陆星洲道:“大哥你也别对三哥太苛责,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才老是吵架。”
陆越屏:“我要是真的苛责,三年前他把母亲气得命悬一线时,我就会直接抽死他,而不是留他一条命,把人送去国外。”
雨声大作。
夜雨下大了。
陆星洲再不敢说什么。在他的记忆里,大哥一直都是这家里说一不二的掌权人,手段冷血,强势傲慢,像是一座巍峨的山。
或许他终其一生也无法翻越这座高山。
“夜深。”陆越屏道:“回去休息吧。”
陆星洲哦了声,走出去两步,忽然又道:“哥,我能去医院看看应梦珠吗?”
“随你。”
等陆星洲也离开,书房里只剩下陆越屏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抬手捏了捏眉心。
风大雨急,他看着窗外零落的洋紫荆,良久没有动作。
……
应梦珠第二天是被查房的护士叫醒的。
她被柏谕抱着,医生没法给柏谕做检查。
应梦珠瞬间脸通红,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进卫生间,等医生走了才出来,脸上的热度还没有消去。
柏谕道:“跑那么快也不怕摔?”
应梦珠羞愤道:“你的手要是没放在我衣服里我不至于跑那么快。”
“那这么说,应该羞愧的人是我才对?”
应梦珠:“你说呢。”
柏谕微笑:“我不。”
应梦珠气得想要咬他,又怕被抓住咬回来,只好生了会儿闷气。不多时陈姨送来了早饭,一并来的还有乔蔓。
她听说应梦珠和柏谕都受了伤,特意熬了汤,盯着应梦珠喝了一碗后才道:“昨晚真是太吓人了,我听说消息后一夜睡不着觉,就怕你们有个什么闪失。奶奶本想亲自来,但今天下雨,她浑身骨头痛,就让我来看看。”
老太太早年间为了守住家业,也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落了一身的旧伤,一到阴雨天气就痛得连床都下不了。
应梦珠道:“阿姐,我没什么事。”
"你都差点从跨海大桥掉进海里了,还说自己没事。"乔蔓心疼道:“你看你额头上这么大一块伤口,会不会留疤?要是留疤,可就破相了。”
应梦珠倒不是很在意。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希望自己长得丑一点,这样就不会被何美惠带着去参加应酬,在各种男人之间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