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包括所有细微表情变化都落在谢京臣眼里,比如视线往下移之后唇瓣微张,像是被迷住了的样子,但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讯息并不下流,更像是一种很纯粹的……对男人肉体的欣赏。
“好看么?”
谢京臣问道。
慕软织呐呐道:“好看。”
现她的眼神已经开始不聚焦,谢京臣伸手探了探慕软织的额头:“果然,你又开始烧了。”
慕软织哦了声:“难怪我总想看你身体,原来是大脑不受控制了。”
谢京臣:“……”
视线扫过她的膝盖,见她姿势有些不妥,于是他将衬衣拿起来盖住她的腿。
做这些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行为,做完之后谢京臣才意识到,他似乎从没这样细致地照顾过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视线回到慕软织身上,他的脸色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这时慕软织的胳膊动了一下,他居然再一次本能地伸出手去阻止她,避免碰到肿的位置,也是这时候谢京臣才现,慕软织的手臂上还有一道已经脱痂的伤疤,挺长一条。
他指着那一处问:“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慕软织低头看了眼:“在孟家狼窟弄伤的。”
谢京臣心口猛地一窒,像被一只大手攫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几分。
慕软织注意力不集中,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此刻谢京臣脸上极其复杂的神色变化,她慢慢低下头,将下巴搁置在膝盖上,开始叹气,思绪恍惚到连谢京臣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都没察觉。
粗粝的指腹沿着那道脱痂的疤痕轻轻摩挲。
“谢京臣。”
慕软织有气无力的声音喊道。
谢京臣目光看着她回应她:“嗯?”
慕软织唉声叹气问:“我要是死在了岛上,你是会挖个坑把我埋了?还是把我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脑袋昏沉的原因,慕软织现在不仅浑身没劲,意志力也弱了,总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下来。
人一旦意志力弱了,说话也会不由自主专挑丧气的说。
“鲨鱼不吃死的,只吃活的。”
说罢,谢京臣起身。
慕软织一看他起来朝自己过来了,心嘎巴一下死了:“我这还没死呢,还吊着一口气呢,不至于立马就丢进海里喂鲨鱼,你要是嫌处理尸体麻烦,你可以把我随便扔在沙滩上也行。”
彼时谢京臣已经在她身旁坐下,并朝她伸手。
慕软织以为他这是要动手了,也没挣扎,强弩之末挣扎是没用的,闭上眼睛说了句,“要不你把我敲晕再扔海里吧,醒着扔海里会呛水,会死得难受。”
谢京臣没理会慕软织喋喋不休的话,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靠着我再睡一会。”
慕软织一滞。
她是被谢京臣强行揽过去的,身体以一种很僵硬的状态靠在他怀里。
魔幻……真魔幻……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她病了,还是谢京臣脑子有病。
“谢京臣,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她大着胆子问出这句话,问完后就要起来,结果被谢京臣强势摁了回去,脸‘邦’的一下撞在他胸膛上,他疼不疼她不知道,反正她的脸疼了。
谢京臣一字一句咬牙道:“慕软织,你该休息的不止脑子,还有你的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