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老人拄着木杖后退,嘴里念叨着“造孽”;几个妇人抱紧孩子,惊恐地望向嫘祖。
阿牛握着石铲的手在抖,目光在玄影和嫘祖之间游移:“可……”
“够了!”
黄帝跨步挡在嫘祖身前,石斧的寒光扫过众人,“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会说。
玄影,你说亲眼看见嫘祖勾结外匪,哪天?在哪?带证人来!”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让玄影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只要拖过今夜,那些被买通的“证人”就该到了。
黄帝的石斧狠狠劈在木桩上,木屑如雨点般飞溅。
他转身看向嫘祖,喉结动了动,目光里那丝转瞬即逝的犹豫,却被玄影捕捉得一清二楚。
玄影攥着兽骨的手指微微收紧,嘴角不受控地扬起,心里暗道:“机会来了。”
嫘祖盯着黄帝的眼神,像是被冷水浇透。
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竹篓,黑的桑叶哗啦散落。
“黄帝,你也不信我?”
她声音颤,掌心的旧伤被指甲抠得生疼。
曾经一起在蚕室熬夜的画面闪过脑海,此刻却抵不过众人一句质疑。
“烧死巫女!”
“把邪物交出来!”
人群的怒吼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几个壮汉伸手要抢玄影手中的兽骨,推搡间,嫘祖被撞得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惠岸躲在暗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嫘祖在混乱中挣扎。
“都住手!把兽骨给我。”
黄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伸手向玄影索要证物。
玄影却突然脚下一滑,踉跄着后退,又从斗篷下掉出个油纸包,黑色粉末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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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骤变,扑过去想捡,阿牛眼疾手快,一脚踏住:“这粉末和蚕身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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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只有火把“噼啪”炸开火星的声响。
玄影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冒出冷汗,强装镇定道:“这这是我准备一起销毁的邪物!”
可他颤抖的声音,和斗篷上沾着的新鲜泥土,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嫘祖撑着地面站起身,死死盯着那包粉末:“玄影,你还有什么可说?”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几个之前喊着烧蚕室的人,此刻也不敢直视嫘祖的眼睛。
黄帝弯腰捡起油纸包,拇指碾了碾粉末,抬头看向玄影时,眼神冷得像冰:“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东西?”
玄影张了张嘴,却不出声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玄影突然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这是为了销毁证据!嫘祖逼我帮她掩盖罪行啊!”
他用袖口狠狠抹脸,干枯的手指在皱纹间揉搓,硬是挤出两串眼泪。
几个老人见状,颤巍巍地摇头:“没想到巫师这么善良,为了部落忍辱负重。”
嫘祖盯着玄影不住颤抖的指尖,那里沾着和墙角泥土同样颜色的污渍。
昨夜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月光下匆匆离去的脚步声,玄影斗篷边缘被灌木勾破的毛边,还有墙角那几道新鲜的抓痕。
她弯腰捡起兽骨,指腹擦过符文刻痕,湿润的泥土蹭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