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
柳月阑伸手打掉那件衣服。
颈子上那条细细的昂贵项链也被他丢到一边——收过的东西太多了,柳月阑甚至记不清了,大概,也是某次生日的礼物吧。
装了定位芯片的“礼物”。
他两步冲到衣柜,哗啦一声拉开衣柜的门,从里面随意拿了一件顾曜的衣服。
他握着这件衣服,摊开摆在顾曜面前,质问道:“这个有吗?”
顾曜看了一眼,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柳月阑冷笑一声,丢下这件衣服,又去衣柜翻别的:“顾先生,你连你自己都不放过,你真是……”
他干脆不再纠结这些,只随便取了一件看着眼生的衣服套在身上。
他又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顾先生,你想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柳月阑背对着他弯腰穿着鞋子,“爱是谁是谁,反正不会是我!”
说罢,他伸手按开门锁——
“柳月阑,”身后,顾曜语气平静地叫他,“去哪儿。”
他说话的语气一如往常,仅从声音和语气,似乎听不出半点震怒。然而柳月阑却知道,这才是顾曜真正生气的模样。
他扭头看着顾曜,那人已经快步走到他的身后,说话间已经按住了门。
……他自然是没有顾曜力气大的。顾曜并不需要太大力气,就能阻止他打开这扇门,阻止他离开这个家。
顾曜垂着眼睛看他,轻声又问了一遍:“时间不早了,去哪儿。”
柳月阑转过身来跟他对视,右手推了一把他的胸膛,厉声道:“你说我去哪儿?!你大晚上跑去威胁柳星砚,你还问我去哪儿?!”
顾曜表情很淡,眼神却冰冷得很。他轻轻握着柳月阑的手腕往房间里带,力气不大却无法挣脱。
他揽着柳月阑的肩膀,动作亲密无比:“不许去,别惹我生气,阑阑。”
柳月阑脸色变了又变,几欲发作。
正欲甩开顾曜的手时,柳月阑略一抬头,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他闭了闭眼睛,胸口起伏的幅度渐渐变缓,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变得冷静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反手握住顾曜,轻声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放松身体,半依偎进顾曜怀里。
而顾曜的神色在这一刻也终于放松下来。他伸手揽住柳月阑,认认真真地想要解释时薇的事情。
“阑阑,这次是——”
然而,顾曜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停止了。
他垂下眼睛,晦暗不明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柳月阑从他的袖口里摸出了他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就抵在他的血管处。
“离我远点,顾曜。”柳月阑咬牙切齿道,手上真的用了力。
顾曜神色疲惫,短短几秒之间像经历了无数心力交瘁的变故。他好像已经无法维系惯有的温柔神情,神态之中竟已有了一丝扭曲。
“阑阑,我教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拿刀指着我吗?”
他轻声地问,语气中带着极不明显,也极为罕见的痛苦。
柳月阑避开他的视线,低低地说:“顾曜,这是你逼我的。”
“这样就算逼你了吗?这算什么逼你。”顾曜不认可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握着柳月阑的手,重重地用了力!
小刀划破了手腕,鲜血喷涌而出。
柳月阑愕然地倒退两步,手里一松——
那把小刀咣地一声摔在地上,刀刃上还带着血。
他用那只受了伤的手抓紧柳月阑,神色阴沉,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痛意。
“这才叫逼你,懂了吗,阑阑。”
顾曜稍一用力,腕上的伤口迸出更多鲜血。
“今天晚上,哪儿也不许去。”顾曜说,“就待在这,就待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你别疯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