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明大笑着“唉!他还能跟我还扯这些吗?多少年的小了我还不知道他!”
那年轻医生听了,脸上微微一红,点着头地笑“那行,赵哥,我那还有病人,我也得赶紧先回去了。”
赵光明连连点头称好,临走,又拉着年轻医生互留了电话号。
我跟着赵光明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跑了一通,看着他把一件件事安排下来。
就连那个在走廊里骂的我舅不敢还嘴的年轻医生,这会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一瞬间,我对赵光明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崇拜的情绪。
那一刻,在我十四岁的心中,第一次对“男人”有了一个具体的形象。而赵光明,就是那个男人。
我姥姥当天傍晚,被安排进了八人间的正式病房。
赵光明来了病房,见我妈不在,便跟我舅和舅妈打了声招呼,又到病床前轻声跟我姥姥问好。
我姥姥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知道就是他救了自己,脸上微微似抱有笑意。
我妈打了热水回来,先给我姥倒了一杯,让我舅去喂,但我姥却闭上了眼,不想喝。
我妈紧接着就给赵光明到了一杯,赵光明捧在手里,慢慢虚溜着。
随后,我妈又拿着饭盒,给我倒了热水喝。
赵光明问了问我姥检查的情况,我妈说很多结果要晚上和明天才出来。
赵光明点点头,连吹带虚地把一杯热水都喝了。
起身把那年轻小医生的电话留给我妈,交代几句后,便拿着皮包要走。
我妈要去送他,却被他拦在病房门口。临走前,仍是对我妈小声说了那句
“行,有事再给我打电话!我那还有事,先走了!”
只不过这次,他在话尾加了一个“颖颖”。
晚上七点过,赵光明的小李主任来病房看了看我姥,宽慰了她几句,又安慰我们说别太担心。
八点过,那个年轻的医生也过来看了看姥姥,又跟我妈说了一会。
我舅坐在我姥床头,见年轻医生站在一旁,也不去理他。
我舅妈用胳膊肘怼了怼他,自己凑上去,陪着笑脸硬跟人家搭了几句话。
年轻医生只是笑着点点头,敷衍几句,便转身走了。
晚上,我们买了医院的盒饭吃了,我姥勉强着喝了几口小米粥。我妈让我舅和舅妈先回家休息。我舅不走,我舅妈白了他一眼,自己回去了。
我也不想走,但我妈说医院里脏,让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她一会也回去,今晚留着我舅陪夜,明天再换她。
那晚,我跟我妈说要把新手机给她用。我妈不肯,说等这小灵通不用了,她就再去买只新手机。
九月,开学。
上课时我不再三心二意,虽说讲的都是在补课班里认真学过的东西,但我仍是听的全神贯注。
王星宇初时还时不时地给我传小纸条,但他见我似乎格外用功,慢慢便不在传了。
九月初天气渐凉,我妈不在穿裙子。卢志朋他们只好对着我妈高耸的胸部和紧绷的西裤意淫,聊天群里每晚污言秽语,我只当看不见。
我和王星宇偶尔会在厕所里遇上卢志朋,他总是站在一群小混混中间,大咧咧地朝我打招呼。
但自从曼哈顿那晚的事以后,我就誓再也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他每次跟我打招呼,我都只把他当作是空气,不去搭理他。
起初,卢志朋还以为我真没看见他,有次还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虽然害怕得心口乱跳,却仍是笃定了心念不理他。
我怕他,我恨他,我惹不起他。不理他,就是那时的我能做出的最大反抗。
那之后,卢志朋再也没跟我打过招呼。
九月下旬,姥姥办理出院。那天我妈下午请了假,全家人都去接姥姥回家。
赵光明在医院帮完了忙,便开车来学校接我去姥姥家吃饭。
放学时,我和留在班里值日的王星宇到了别。刚走到教学楼大厅,就听见学校里的几个小混混在门口乱叫
“我草!奥迪Q7!看见了吗!”
“谁家的啊?!”
“牛逼炸了!哪个大哥来了这是!!”
卢志朋也在其中,瞪着一双眯缝眼,举着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