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件特殊的衣物,一件能够完美隔绝气息,同时材质又必须绝对光滑、冰冷,不会引起她身体任何情欲反应的法衣。
然而,这个看似清晰的计划,在第一步就遇到了一个她无法回避的、根本性的难题。
如此法衣,必是奇物,其价值连城。就算她能侥幸找到,又如何拿出对等之物与人交易呢?
她需要灵石,需要丹药,需要……资源。
可她一无所有。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毫无征兆地从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要不……去抢?”
杀人夺宝。
这四个字,在修仙界中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如同呼吸般自然。
可当它出现在陈凡月的脑海中时,却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那股冰冷的恶意,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与恐惧。
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
她怎么能有这种念头?
陈凡月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荒唐。
她赤裸的身体因为这剧烈的心理冲突而微微颤抖,那两座丰满挺拔的雪山也随之晃动着诱人的波浪。
她想起了自己这颠沛流离、屈辱不堪的数百年。
她被人追踪,被人下药,被人当成泄欲的工具肆意奸污,甚至被贬为连人格都没有、只为了客人淫玩的母畜……可即便是在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她也从未想过去伤害一个无辜之人。
这份善良,在她数百年的生命中,显得如此的可笑,如此的不合时宜。
或许是因为她孤儿的出身,从小就体会过世间的冷暖与不易?或许是因为她凡人的根骨,让她对生命始终保有一份最朴素的敬畏?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像一颗埋进心田的魔种,再也无法彻底拔除。
理智在疯狂地对她嘶吼陈凡月,你醒醒!
如果你不杀人夺宝,连三星岛的门都进不去!
如果你依旧抱着这可笑的良善,就算你侥幸进了三星岛,再遇到花满楼那样的奸人,你又要如何自保?
难道再被人扒光衣服,当众凌辱,沦为任人骑跨的玩物吗?!
一幕幕不堪回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让她浑身冷,下体深处甚至因为那屈辱的记忆而泛起一阵阵病态的、痉挛般的酸麻。
陈凡月痛苦地叹了口气,双手抱着头,用力地摇了摇,似乎想把那些可怕的念头都甩出去。
她不想害人。她真的不想。
恍惚间,她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回到了她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面黄肌瘦的凡人少女的时候。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她和收养她的李婆蜷缩在城墙根下的一个破草堆里,饿得头晕眼花。
街上人来人往,不远处一个富家公子哥的随从,手里提着一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那香气像是长了钩子,一下一下地挠着她空空如也的胃。
她记得自己当时拉着李婆干枯的手,用虚弱的声音不解地问“婆婆,我们为什么不能……不能直接去抢他的包子呢?我们快要饿死了呀。”
李婆那双浑浊却无比慈祥的眼睛看着她,伸出满是冻疮和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枯黄的头。
李婆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刻刀,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里。
“傻月儿,我们现在是乞丐,不是强盗。婆婆我灵堂做法骗人一口吃食,已是活不下去的无奈之举,可要是动手去抢,那就是伤天害理了。”
“月儿啊,你记住,无论一个人落魄到什么样的境地,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心里的那点良善,是万万不能丢的。丢了它,人……就不再是人了。”
记忆的潮水退去,陈凡月缓缓地放下了手。
悬崖边的海风,吹干了她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
她看着自己这具因为修炼淫功而变得无比成熟、丰腴、淫荡的身体,再想起李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和那句“不能丢了良善”的叮嘱,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与悲凉感攫住了她。
一个靠着出卖色相、用身体高潮来炼丹的女人,一个全身都散着勾引雄性欲望的淫靡气息的妖女,却在内心深处,固执地守护着一份来自凡人老妪的、最朴素的道德底线。
这真是……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可她,却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因为那是李婆留给她唯一的遗物,是她作为“人”的最后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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