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愣了一瞬,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她似乎笑得脱了力,不得不伸手扶着雷鸢的肩膀来支撑自己,顺势贴到雷鸢耳边说:“你这个贱人!居然和宋疾安那个恶少勾搭到一处了,好不要脸!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浪荡胚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理会他。可谁让你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呢?你一而再地招惹我,我当然也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才行。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还满意吗?眼睁睁看着情郎身异处、家破人亡,是不是特别过瘾呐?”
雷鸢双手攥紧了拳头,一颗心几乎要被怒火焚毁:“你真是卑鄙!我与你有恩怨不假,可宋宁儿也是你自幼相伴长大的闺中密友,你竟然也狠得下心?!”
郁金堂听了她的话忽然十分诧异,瞪大了眼睛道:“雷小四,你还有脸说我卑鄙,你又是什么货色?!宋宁儿又不是我害的,是被她那个好哥哥给连累的。如果宋疾安没犯王法,我就是把登闻鼓敲破了又有什么用?
再者,她尽可以怪在你头上。如果不是你得罪了我,又勾搭了她哥哥,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啊!”
雷鸢只觉得耳鸣如雷,心跳如鼓,她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宋疾安下狱竟然是因为自己,是自己连累了他,连累了宋家。
她先前懊悔担忧,也只是怪自己没有督促宋疾安早些遣散那几个人。
而如今知道了真相,一颗心仿佛被剖开,痛得喘不过气来。
见她如泥塑木雕一般,郁金堂也只是微微一笑,低声说道:“雷鸢,以后别再惹我。我们最好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你和宋疾安的事我不会对外说的,但你也别再来招惹我。”
她的意思很明白,雷鸢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她手里也握着雷鸢的。
二人相互制衡,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
毕竟雷鸢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免得再吃亏。
之后她便绕过雷鸢,朝前头走去,路过珍珍的时候,特意抬手拍了拍珍珍的脸:“好丫头,多亏了你。若不是那日在街上你叫了宋疾安,我还不至于现你家姑娘和他有事呢!”
珍珍原本怒火中烧,听了这句话,犹如被冰水兜头淋下,当即就痴了。
那日宋疾安在街上拉住了岳家的马车,她下车之后便叫了声宋公子,并向他道谢。
回头雷鸢还因为这事说了自己几句,但当时并未太在意。
想来当时郁金堂应该就在不远处瞧见了,这才寻丝追迹,窥见了端倪。
珍珍想的不差,那天郁金堂就在附近。
毕竟岳家的马车就是她让人捣的鬼,然后悄悄跟在后面瞧热闹。
她以为至少也要让岳雷二人受点小伤,甚或是伤筋动骨。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宋疾安来。
她当时就怪宋疾安多事,却见真正下来之后非常自然地向宋疾安道了谢。
而宋疾安的一双眼睛却始终关切地落在雷鸢身上。
这一瞬间郁金堂便犹如醍醐灌顶,什么都明白了。
不得不说,她这个人纵然心术不正,却有一样本事,就是极其善于现私情。
虽然雷鸢和宋疾安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眼神都没有怎么交流,可她就是认定了这两个人绝对有事。
有了这个现之后,她便立刻找人去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