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秀群哪里知道女儿的心事?只当她是病的得实在难受才会哭的。
于是说道:“好宝贝,娘知道你受苦了,等你病好了,想要什么娘都给你买来,好不好?”
珍珍拿着帕子小心给雷鸢拭泪,其实她也想哭,可是不能。
胭脂想着今夜不能让甄秀群留下来,雷鸢烧得迷迷糊糊的,万一说些什么胡话,叫夫人听见可就糟了。
于是说道:“夫人,奴婢觉得您还是回自己房中歇息去吧!这儿自有我们照料着呢!您在这里也是陪着着急,万一再将病气过给您,反倒更不好了。”
“她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就算帮不上忙,在跟前看着也是好的。”甄秀群不同意。
“话是这么说,可奴婢记着夫人明日还要出门去给梁王妃贺寿呢!若是今天晚上累着了您,明日赴宴没有精神,怕是不大好吧?”胭脂道,“夫人若实在不放心,随时打人来瞧瞧也就是了。”
甄秀群这才想起来自己明天的确要出门,若是精神不济,难免有些失礼。
又何况梁王妃于自己家是有恩的,的确不能不在意。
于是便说:“你说的也是!那我就在这儿再陪陪她,等夜深了再回去睡。”
果然如胭脂所料,到了后半夜,雷鸢烧得越厉害,嘴唇都干裂得渗血。
可却口口声声叫着宋疾安的名字,说自己对不起他,没能救他云云。
好在这时候甄秀群已经离开了,雷鸢便是说再多的胡话也没什么。
豆蔻和珍珍也陪着偷偷抹泪,她们何尝不觉得心痛惋惜?可又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好容易熬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时候体温稍稍降了些。
甄秀群一夜打人来问了三四次,这时终于忍不住亲自过来了。
“夫人放心,四姑娘这会儿睡得平稳些了,也不是似先前那般滚烫了。药已经熬得了,放温了就给姑娘喝下去。”胭脂道。
甄秀群知道胭脂的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个细心妥帖的,点头道:“好些了就好,好些了就好。”
看着雷鸢把药吃下去,甄秀群又命人重新换过了铺盖:“她热出汗多,记得勤给她换着些。”
这时甄家大房二房都打人过来询问雷鸢的情况。
甄秀群道:“告诉老太太和两位嫂子就说阿鸢如今已经见轻了,叫他们别担心,等过两日就好利索了。”
等到天亮了,甄秀群只得回自己房中梳洗打扮,然后出门去贺寿。
梁王妃虽然许多年不在京中,可是她今日寿宴来的人实在不少。
甄秀群进去道贺,梁王妃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刚才还和他们说你呢,你就来了,怎么不见四姑娘?”
“这孩子昨天病了,烧的跟火炭似的,人都迷糊了。”甄秀群道,“要不然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她哪有不来的道理?”
“哎呦,那可真是叫孩子受罪了。”梁王妃心疼的说,“现今吃的药可管用?若是不怎么见效的话跟我说,我向你举荐个好大夫。”
“吃了两副药下去,症状倒是减轻。多谢王妃想着,处处肯帮我们。”甄秀群连忙道谢。
“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梁王妃道,“快入席吧!今天这宴席都是我儿媳妇张罗的,弄了许多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