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对了人,自然是和乐美满。
倘若不是,下半生便只剩下磋磨煎熬。
而她娘家的人势必不会给她撑腰,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雷鸢想来想去,才定下来送给文予真的添妆礼。
这东西不光喜庆好看,更要紧的是它值钱。
女子的嫁妆是一辈子的底气,只要有嫁妆在,便能保证不受穷。
“阿鸢,我出阁之后便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与你常聚了。”文予真握着雷鸢的手伤感道,“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别贪凉,少生病。想要我做的东西只管告诉一声,我做得了,叫她们给你送去。”
“我知道,文姐姐,你不用惦记着我,只要你过的好就成。”雷鸢忍不住抱住了文予真,“你若在婆家受了委屈,只管找我,哪怕别的帮不上,听你倾诉倾诉也是好的。”
“我这阵子太忙了,做不得大件的东西,只给你绣了这么一副枕头套子,算是做个念想。”文予真眼眶湿润了,雷鸢年纪比她小,却总是习惯护着自己。
她心中何尝不怔忡忐忑,可又能向谁说呢?
她的继母不是坏人,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娘,她有自己的孩子要顾。
父亲懦弱,家里进项少,继母把钱财看的很重,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紧着的,只有去外面的时候看着还像个样子。
嫁妆的这些针线活儿,有一半是文予真带着自己屋子里的丫头们做的,只有前头的几只箱子里装的东西还瞧得过去,剩下的都是凑数的。
所以她倒也期望能嫁出去,离了娘家,或许就能是另一副光景了。
可谁又能保证呢?
雷鸢不想让文予真太伤感,便笑着说:“瞧我,净说些没用的。今日该和姐姐说些高兴的才是。其实我来除了给姐姐添妆,也是要沾一沾你的喜气,瞧瞧你这新嫁娘,我的病也就去了。”
“正是这话呢!我也给你冲一冲,想必就好了。”文予真道,“年跟前儿生这一场病也就够了,以后一整年都不生病。”
雷鸢到底是病人,精神不济,又看文予真这里也怪忙的,就说:“我来了有些时候了,想回去歇歇了。姐姐想必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明日我再过来送嫁。”
“你若是不舒服就不必来,”文予真道,“什么也比不上你的身子重要紧。不必争在这一天。”
“那可不成,姐姐出阁是最要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呢?”雷鸢道,“我必要来的。”
“你若执意要来便来吧,不过一定要穿的暖些。实在难受,不必终席就回去吧!免得闹腾的你难受。”
于是雷鸢才告辞离开,第二日又随她母亲一起到文家来。
果然就如文予真所料,将花轿送出门去,雷鸢便觉得头重脚轻,支撑不住了。
跟她母亲说了一声,没入席,便回家躺着去了。
只是她人前再怎么言笑如初,一个人的时候还是默默不语,宋疾安的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让她没法真心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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