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以前一样,满载而归,吃的用的带回来一大堆,大部分都是萧浔帮忙添置的。
她照常先到寝殿更衣,却不想,萧灼竟歪在床上看书,面色阴晴不定。
“书房搁不下你了?”贺兰悠除掉披风,也不忙着更衣了,走到妆台前,倚着桌案瞧他。
“日后没大事就别出宫了。”萧灼说。
“为什么?”
“你还问我?”萧灼将书页翻得哗哗响,“与老七一起喝茶,一起四处逛,像什么样子?”
“心脏的人,我就算足不出户,也能编排出是非。”贺兰悠绕起手臂,“你好像觉得自己很占理,真好笑。”
萧灼摔下书,腾一下坐起来,“打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出宫……”
“要我闷在宫里做金丝雀?你已经养了二十来个,不缺我一个。”
“总之这事儿没得商量。天下人谁不知老七的心思?你们总碰面算是怎么回事?”
贺兰悠目光转冷,“我们‘总’碰面?”
“今儿是满大街转悠我才闻讯,谁知道以前你们有没有在暗处会面?”
“你要是这么想,那你就是心脏的东西。”贺兰悠转头看一眼门口,“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贺兰悠!”萧灼霍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是皇后?你可以随意翻史书,哪朝哪代出过你这样儿的?”
“像我这么眼瞎缺心眼儿的是不多。”
“……”萧灼快气死了,已经快到忍耐的边缘,“我一直在等你习惯宫里的日子,等我们重修旧好,可你这两年是怎么做的?你都做了些什么?有时候我在这儿歇二十来天,只能见到你次,谁家的夫妻是这么过的?”
“我早说了,各过各的日子。”贺兰悠打手势,示意他退后一些,“离我远着些。你比我明白,重修旧好只是你一厢情愿,是春秋大梦。”
萧灼下巴抽紧,线条愈发锐利。
“不,也不能这么说,你所谓的想重修旧好,只是你骗我又骗自己的另一个谎言而已。”
“……你说话怎么专往人心尖儿上捅刀子?”萧灼倏然展臂,要将她揽入怀里。
瞬息之间,寒光一闪,贺兰悠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尖端直逼他脉门。
萧灼下意识地收回手,继而脸色更黑,“第二次了。”
她第二次毫不犹豫地跟他动手,第一次是想用裁纸刀刺他。
贺兰悠转了转匕首,“我唤人也是一样,但你想闹成那样么?”
萧灼深深吸气,再重重地吁出一口气。
“方才你想试探我痊愈到了何种程度,可有说错?”贺兰悠嘴角一牵,“你不用费心费力了,我的一些事,你再别想探知真假;我对你的一些疑问,永远不会承认或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