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疏抬眸,有些不耐烦。
原主对苏萃云的情感非常复杂,说不上多恨,也谈不上多爱。
毕竟当初是苏萃云把原主从傅君珩和白兮儿的手里救出来的。
只能说苏萃云对原主有一点基于祖孙血脉的感情,但是比起亲儿子和亲孙子,原主什么都算不上。
隋疏吊儿郎当地把腿搭在茶几上,比那些纨绔弟子还像纨绔:“怎么,奶奶你也想吃吗?”
苏萃云被气得一个倒仰,想也没想就一巴掌甩向隋疏。
隋疏觉得无趣,抬手就挡住了。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往她脸上甩巴掌,是因为很响亮很好听吗?
隋疏有些手痒,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对苏萃云动手。
苏萃云救了原主,虽然重男轻女倒也没有严重到剥削原主来供养儿子孙子,最多就是袖手旁观。
隋疏抓住苏萃云的手腕,用力一推。
苏萃云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被隋疏这么一推,重心不稳直直往一旁摔过去,摔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老夫人!”
苏萃云身后的佣人刘妈只觉得心惊肉跳,惶恐不安,手脚并用把苏萃云扶了起来。
“哎哟!”苏萃云扭到了腰,她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着,指着隋疏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孙,竟然对你奶奶动手!”
隋疏一把将茶几掀翻,尖叫:“动手怎么了?我动手又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神经病吧?点着我一个人霍霍?”
茶几很大,就这样被隋疏掀飞,把苏萃云和刘妈吓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隋疏的发疯还是没有停止,她把沙发上的抱枕甩飞,将客厅里的古董花瓶砸得噼里啪啦。
“你在这里说我的礼仪,你怎么不去管管你那个神经病儿子?”
“我堂堂傅家大小姐,还要被一个区区总经理的女儿欺负,没人撑腰就算了,那个癫公还要让我罚跪?”
“礼仪?我去他大爷的礼仪,要不是咱俩在一个户口本上,我能把他祖宗十八代的骨灰都扬了!”
“td两个癫公癫婆,养什么孩子?生什么孩子?我真td倒了大霉投生到傅家!”
……
隋疏一边骂人,一边把别墅里的各种摆件摔得稀巴烂,拔掉室内所有的绿植,连冰箱里的鸡蛋都被她砸得七零八落了。
苏萃云和刘妈抱在一起尖叫,连话都说不出来。
佣人们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略带埋怨的眼神瞥了一眼苏萃云。
你说你好好地,干嘛惹她?
别问他们为什么不怨隋疏,问就是不敢。
昨天隋疏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刀扎向傅君珩的手的那一幕,他们还记忆犹新。
隋疏撩了一把有些凌乱的发丝,叉腰瞪着苏萃云,语气平淡却依旧令人毛骨悚然:“奶奶,你还要问我的礼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