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野的眼睛里猩红一片,他低着头。涩从咽喉处开始,顺着气息在五脏六腑中移动,在心脏扎根。
白金的垂落,遮住了眉间晦暗,呼吸加重。
为什么要季宁亦现他的漏洞?
为什么不能主动暴露
不管是哪种方式到最后关系都会碎裂,都不会是最初的那样,为什么要一再坚持?
桎梏,锁链,捆绑,无论如何,到最后,人总会在他身边。
霍野抬头,一眼就同那双眼睛对上,心脏顿时被放进了酸里,刺啦刺啦的化为血水。
再多的情绪也只能咽下去,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反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这么看我,我还会再一次退后?
季宁亦,我真的快疯了。
颤抖的唇,布着血丝的眼。
宁亦的愣在了那,迟疑的问:“你不舒服吗?”
不舒服?
是快死了。
霍野笑着,风轻云淡的说:“早上眼睛不舒服,没多大事。”盯着人,轻飘飘的问:“你刚刚为什么没注意?”
这么难受的我,你为什么一无所知?
季宁亦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说了个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霍野嗤笑。惨白的唇,视线下是一条宽广的柏油马路。前面的人走了几步,就回过头看他,山林苍翠,他就在那,一点也没有离开过。
霍野的手按在口袋里。
走了十分钟,宁亦后背有点热了,也不是跑的,但脸颊的血色气就开始足了起来,呼吸有些急。
路很长,柏油路铺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望不到头。
霍野在说话,宁亦在向前走。
霍野:“照这样的度走下去,阿宁,我们明天都走不到,晚上得睡大马路。”
没有可惜,只有跃跃欲试。
宁亦:“……”
霍野开着玩笑,语气幽幽:“或许停下来,也许会有奇迹也说不准。”
宁亦停下脚步。
霍野:“……”
宁亦偏了点头去看霍野,一开始,他离他还有一点距离,到现在,他走到了他身边,笑笑的望向他,眼睛里红已经退去了好多,似乎一切正慢慢好转。
他正在痊愈。
霍野在笑。
“滴滴——”
“野哥,你怎么在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宁亦偏过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