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一个人叫许以周。”
不是霍野的替身,只是许以周。
意识在逐渐的模糊,这些其实都不是许以周最开始的打算,他想,如果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么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一种说法。
只是计划一而再而三的改变。
我想让你好好的记住我,记住我就够了。
在这时,许以周又在想,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湿漉漉的化成了水。
他的眼睛不肯合上。
宁亦误打误撞的走出了树林,来到了下山的主路上,凑巧的,汽车动机的轰鸣在山间呼啸,灯光落在眼睛里,宁亦的眼睛被照的很不适应,涌上来一层水汽。
车停下,有人从车上下来。
后知后觉的痛感席卷全身,肾上腺素所带来的力气瞬间被抽离,宁亦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是虞汀白扶住了他。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宁亦的脖颈后就一疼,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在与虞汀白对视的那一眼,宁亦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血,从鼻子中流出的血。
好累,很累,无尽的疲倦。
许以周望向他的那一眼,还有很久之前的一句,你好,我叫许以周,在这一场梦里被无限重复,没有尽头。
宁亦醒来的时候,屋外的雪还没停。
他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有抽动,他向下看,柔软的被子抵着下颌。
他的手被人给攥在手里。
虞汀白坐在病床的一侧,薄薄的眼皮闭合着,下一刻却睁开,露出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许以周还好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宁亦觉得还行,除了过度的头晕之外,没什么其他的不舒服,就摇了摇头。
不是作假的神情。
虞汀白低着头,将宁亦的手放回被子里,而后又开始削起了苹果,只削了一点,苹果皮就断了:“没有事,前天已经去了国外,可能在那边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宁亦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他的眼睛落在虞汀白的身上,似在想什么问题。
“饿了吗?”虞汀白把水果刀放在床头柜上,将苹果也一同放在一侧。
被这么一问,宁亦后知后觉的饥饿感汹涌袭来,“有点。”
虞汀白站起身,宁亦犹豫的措辞:“我想给许以周打一通电话。”
虞汀白将手机解锁,递给了宁亦,走出房间,没多说一个字。
宁亦目送人离开,才将电话号码输入,宁亦没打通,手机一直显示无人接听状态,直到第五通电话之后,才有动静。
“喂,许以周?”
那边过了很久,才传来一个字:“嗯?”
“你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