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所有浮现出来的画面悄然散开。
那双眼睛变成了宁亦明亮的眸。
池江鹤心脏一瞬间的抽动,“不是,我来找你。”
宁亦:“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很重要吗?”
宁亦没拒绝,只是凝视着面前这个不告而别的前男友,比起几年前的人,如今的池江鹤要成熟的多,高岭之花不苟言笑的气质更胜一筹,似乎在着炎炎夏日靠近他都不会觉得有多热。
人形空调。
宁亦噗呲一笑。
他的脸很柔,微微上扬就是明媚无比的月光,但也不缺一丝的棱角,是阳光照耀下的通透,是温柔的代名词。不过大笑起来,就是一副灵动抓不住的闪耀,他就在那里,是春风吹又生的坚韧纯然。
缺失的记忆池江鹤不是没有找过,只不过摆在明面上的线索似乎全然切断,没人会提供给他。
池江鹤:“沈宁亦,我找不到和你有关的任何线索。”
好不容易失去记忆了,还能让你再想起来?
把自己和他的事情重复一遍,这么找麻烦的事情,宁亦果断脱手:“你可以去找徐蔺之,他可能很乐意给你答疑解惑。”
“他知道你?”
“当时他可在你家住了半个月。”宁亦补充。
池江鹤微微一笑:“他和我说,他不知道。”
宁亦错愕一秒后,摆了摆手:“那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并排坐着,气氛融洽,心神不宁的徐蔺之回来就见到这副场景,唇抿的很紧。回想着刚刚与好友的对话,将心中的微末情绪给压下,定定的站的几秒钟。
不酸,也不愤怒。
一点感觉也没有。
正常人看见喜欢的人和前男友在一起总归会紧张,也会惶恐,可他不会。他怎么会喜欢沈宁亦?喜欢他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笑面虎的样子?一连拍好几天的戏,不当面蛐蛐他,而是背后偷偷在雪糕上写他的名字,然后把雪糕戳的稀巴烂?是喜欢他天天拍戏前几天还在打游戏的不认真?还是喜欢他有男朋友还和前男友藕断丝连?
“哥。”徐蔺之走上喊道。
钱大山这时候照着宁亦的定位找了过来,就见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人。
嘴上念叨了一句“小祖宗”,就忙不迭的上去扶人。
宁亦垂着眼,下巴收着,钱大山扶住人,手臂就一紧,眼下一跳就把人搂住,嘟嘟喃喃的说:“这是喝了多少啊,不会喝还喝这么多?谁逼着你喝?”
转过头就一脸谄媚的望着徐蔺之,在场三个人,一个人醉了,一个人虽然离自己艺人很近,但不认识,很果断的,钱大山做出了选择:“徐导,小亦喝多了,我就把人带走了。”
“要我帮忙吗?”宁亦的半个身子耷拉在钱大山身上,摇摇欲坠的就好像快要掉下来,徐蔺之忍不住的开口道。
池江鹤一言不,只是盯着宁亦的侧颜,宁亦的棒球帽因为热早就脱了下来,凌乱的下垂,遮住眉眼。
钱大山边回应边向他停车的方向走:“不用了,徐导,您自己回去可以吧。”
只喝了几听啤酒,也不算多,人就软成了泥,徐蔺之认命的叹了口气:“让他明天不用来了。”
钱大山一下就急了,脸忽的涨红:“徐导,你要换人了?我们辛辛苦苦拍了一个星期了,这时候还换?”
“让他休息一天,宿醉拍戏,我怕他脑子不清楚。”徐蔺之解释,一旦沈宁亦脑子不清楚,演的东西就一团糟,根本不能看上一眼,徐蔺之这样想,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人。
宁亦被钱大山扶着离开,到车上才睁开眼睛,几听啤酒下肚,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事情。
钱大山开车,宁亦在后座慢吞吞系着安全带,为了在剧组能过的好一点,钱大山提议:“小亦啊,要不你让谢总和徐导说说?”
宁亦的酒量不差,不过喝的时候容易上脸。
把人扶住,宁亦给他的那一下,钱大山就还知道人在装醉,能让宁亦做到这个地步,充分挥他的演技,钱大山都不知道徐导能过分到什么程度!
“说什么?”
“说他怎么欺负你啊。”
宁亦:“……”
徐蔺之欺负他?
脸颊烫,宁亦手贴到脸上,掌心同样热,他蹙眉,歪头头抵着车窗玻璃。
徐蔺之是个玻璃胃,吃大油的东西都会反胃不舒服,但是他递的烧烤,他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