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起身收蒲团。
傅兰亭在她收起蒲团之后,目光无意中扫到了放在蒲团旁边的传讯玉符。
他眉头突然皱起。
将玉符擒拿至手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语气带了些冷漠,是对这传讯玉符的:“这是连月清送你的那个传讯玉符吧?”
江照月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
傅兰亭握着传讯玉符的手掌收紧,默然了一息,他抬头看她:“我能看看吗?”
“师叔随意,只是一个传讯玉符罢了,师叔不用问我,我的事,都不会瞒着师叔。”
江照月的态度坦然得令人瞠目。
且这是她难得的真话。
因为她的确不在乎。
傅兰亭便以神识探入,很快就看到了两句话。
——小友见了我的身子,便如此始乱终弃吗?
——若小友今日心情不佳,那你我改日再说。
而这两条传讯,江照月都没有回复。
傅兰亭面色沉下,带些沉默将玉符还给了江照月。
而江照月则依偎在他身边,无辜道:“不管我的事,师叔可不能怪我。”
“我知道。”
傅兰亭深吸口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发顶,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都是他主动勾引你,没关系,你别理会他,一切交给师叔处理。”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全然忘记当初江照月是怎样一点一点温水煮青蛙,一次一次突破他的底线,直至如今。
爱会为一个人镀上金光,将那些记忆里的阴暗面映射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傅兰亭便是这样。
安抚了江照月一句,傅兰亭又沉默片刻,这才如常同她说起话来。
夜深之后,江照月继续修炼,傅兰亭则面色幽暗走出了偏殿。
三长老在崇华殿外等了他许久,见掌教出来,终是硬着头皮上前,带些苦意道:“掌教,之前是我想岔了,叫江小友解释,适得其反,我愿承担一切罪责。只是如今外界流言纷纷,实在太过,还请掌教想些办法。”
傅兰亭没看他,缓步往前,声音很平静:“无妨,过些日子就平息了,若宗门有弟子受其影响,你自去宝库取些物资弥补。”
“可是……”
三长老话还没说完,便见自家掌教突然停住脚步,扭头看他,眼中的平静令人心惊。
他心中顿时有些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就如那一天一样。
果不其然,傅兰亭眼中平静愈冷,他看着三长老,一字一句叮嘱:“我不在的时候,若宗门有任何异动,让二长老率执法堂压下,另外,不准任何人靠近崇华殿。”
“掌教,您……”
三长老心砰砰作响,可话还没说完,便见傅兰亭的身影一瞬消失在原地。
他愣愣看着眼前一片虚空,只觉心跳愈发急促起来,完全没有平息的预兆。
深吸了口气,三长老迅速往长老堂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