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随口道出,并未细想,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这样在意,只能说傅兰亭和连月清不愧是情敌。
若不是之前的闹剧,说实话,他定然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尽力压下心中的无语。
楼玄隐干脆看向江照月:“小友,不如你劝傅道友一句。”
傅兰亭立刻挡住他的视线,冷声开口:“有什么话和我说。”
掌教大人倒也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主要是他太了解江照月了。
减少她对一个人产生兴趣的可能,就是降低他们之间的交流,有了连月清这个前车之鉴,他心中警惕几乎是成倍增长。
对面楼玄隐微微抿唇,按了下太阳穴才压下郁气:“傅道友,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傅兰亭不为所动。
倒是江照月面露微笑,温温柔柔开口:“师叔,算了,既然玄奇掌教大人这么说,你就暂时原谅连月前辈,好不好?”
“好。”
方才楼玄隐劝了那么多,显然都不如江照月简简单单一句话。
傅兰亭将她护在身后,没有丝毫犹豫,便道:“我们回家。”
说罢他又冷冷瞥向连月清,语气是全然的警告:“你再给照月发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传讯,连月清,下次我一定扒了你的皮,让世人看看你这风清月朗的皮囊之下,是不是也是如此卖弄风-骚的骨肉。”
警告完之后,他便牵着江照月,准备离开。
却听身后陡然传来一声轻笑。
就在其他掌教们几乎要松了口气、各回各家时,连月清却抚过心口位置,不急不缓。
他声音带笑,“你听说过‘痴情蛊’吗?”
傅兰亭当然听说过。
之前江照月就骗姜栖影说给他吃了‘痴情蛊’,可那只是一个谎言罢了,除此之外,他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痴情蛊’这种东西。
连月清没在乎他的反应,他像是说给自己听。
轻抚在心口的位置,血肉里有种微微发烫之感。
他笑容温和,一字一句道:“我的身体里与江小友身体里各有一只‘痴情蛊’,你以为不见、不连络,就能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吗?”
傅兰亭脚步彻底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连月清,这次没有凌冽的杀意,只有如看死物般的平静。
他的声音甚至很平稳,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你说什么?”
连月清笑容扩大,眉眼弯弯,一贯风清月朗、光风霁月的气质里,突然因过深的笑容陡然添了一丝令人惊异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