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明明是这样明显的勾引举动,他却没有看她,反而远眺那盏烛火,跳动的火光在他眼里雀跃,映出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江照月眸光微眯,反手关上房门,走到他面前。
直到这时,傅兰亭才挪开看烛火的目光,抬头看她。
这样的俯视的角度,从江照月的方向往下看去,甚至能看到他大开的衣领末端漂亮的肌肉线条蜿蜒进不可言说之地。
她募地一笑,俯下身子,靠近他的面容,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往下,猛地勾住他带玉扣的腰带。
她勾起唇角:“师叔,你现在真是放-荡。”
傅兰亭眸光愈暗,他一贯冷漠不容忤逆的面孔上却浮出一个笑来。
幽暗无比。
他带些低哑开口:“拜你所赐,不是吗?”
说完他扫过江照月身后紧闭的房门,依然是笑,也没丝毫遮挡的意图,只是平平静静道:“怎么不去找他?小宝,你对他的感情还比不过色授魂与的喜欢吗?”
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水平,江照月松开勾住他腰带的手指,直起身子,依然是俯视的目光。
她也不生气,只笑道:“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辜负了师叔这一番打扮?”
“辜负了又如何?”
傅兰亭身体微侧,看向窗外在婆娑夜色中摇晃的树影,声音反而平静。
“你有心心念念的师尊,有心疼的师兄,我这个不亲不近的师叔,也不是第一次被辜负了。”
“哦?”江照月好似看不到他眼里的暗色,仍是明知故问:“师叔在怨我吗?”
傅兰亭没有回答。
他收回了目光,将之倾注在江照月带着笑容的脸上。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其实你师尊说得对,若是没有他给你撑腰,小宝,我现在也许就不是坐在这里等你来了。”
“我可能会把你关起来,又或者做出更过分的事,他问我恨不恨你,我恨的。”
“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满嘴谎言,骗了我无数回,可既然一开始就骗了我,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一开始,第一次见面时,在他的崇华殿,那时他对江照月还只有怒火,他当时问她,若她倾慕于他,那姜栖影又该如何?
而江照月的回答是‘难道喜新厌旧只能是男人的天赋?’
之后无数回,他一点一点沉溺,在挣扎与拉扯中慢慢坠落,直到后来姜栖影发现这一切,师徒反目,师徒相争,天下皆知,傅兰亭才在一次次选择中明白过来。
喜欢是假的,爱是假的,连那些温柔都是假的。
他只不过是江照月闲暇时喜爱的‘工具’。
那些自以为是的亲密,在她的真正的真心面前,简直微不足道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