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方才说,要把看守她的人调开,是单撤了她身边的看守,还是庄子上所有学规矩的人,看守都撤了?”
刘氏顿住了,迟疑道:“这不能都撤吧?”
“自然不能。”望舒温声道,“前两步安排得不错。只是这第三步,要换一换。”
刘氏闻言,立刻端正坐好,双手放在膝上,那神态认真得竟像是在学堂里听夫子讲课一般。
她望着望舒,眼神里满是求知的专注。
望舒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婶子别这么拘着,咱们不过是说些私房话罢了。”
刘氏却摇摇头,正色道:“我这可是跟着林夫子学本事呢。林夫子,您教教我,这第三步该怎么走?”
望舒见她认真,便也敛了笑意,认真道:
“要确定冯嬷嬷是否真有猫腻,单看她这些年把心思全扑在九姑娘身上,便知所图非小。
所以咱们透露的消息,须得与九姑娘有关。”
刘氏连连点头,听得格外仔细。
“看守她的人,不必撤。”
望舒继续道,“她能在侯府潜伏这么多年而不露马脚,心机之深可见一斑。
若贸然撤了看守,反倒会让她起疑心,更加警惕。”
“那该如何是好?”
“让看守她的人,暗中拿些她的小物件。”
望舒缓缓道,“不拘是什么,手帕、簪子、荷包、碎银,隔三差五拿一件。做得隐蔽些,莫要让她当场察觉。”
刘氏闻言,面露难色:“这不好吧?行偷窃之事,终究不是正理。”
望舒轻轻摇头:
“她既已卖身入府,一应物品皆是主家所赐。
况且这些东西不过是暂时‘寄存’,拿的人须得仔细记下账目。
若最后查明冯嬷嬷确无问题,这些东西自会还她,还要加倍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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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锐色:
“况且她与常二私通之事,已是犯了大忌。这事眼下暂且压着,莫要声张。”
刘氏忙道:“这是家里的丑事,自然不能外传。”
望舒这才继续:
“这一步,是要给冯嬷嬷一个‘可乘之机’。
看守她的人若贪图小利,她自然会送些东西打点,顺带打听消息。”
刘氏低下头,又沉思起来。
这一次她想得格外久,眉头时蹙时舒,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心里反复推演。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她才抬起头,眼中有了明悟之色。
望舒见她想明白了,才接着说:
“下一步,要看冯嬷嬷如何应对。
我料她多半会先送东西,却不立刻打听消息。
又或者,送了东西,却只问些无关紧要的事。”
刘氏点头,追问道:“那要让她知道什么消息呢?”
“要让收了东西的人拒绝给消息。”
望舒道,“只拿东西,不办事。还要暗示她给得少了。”
刘氏不解:“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