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柔起身作揖,“多谢!”
棋局开始,月疏桐就感受到温的焦躁不安,心思不在棋上,这才让她轻易找到破绽,“心太烦躁,下不好棋。”
“受教了。”温卿柔默默离开。
平局虽然没什么看点,但给双方都留了面子,本就是场和和气气的宴会,何必搞得面子上过不去。
第三个回合开始,林希微踩着鼓点登场,舞姿曼妙轻盈,转伞,撒花,每一秒都是视觉上的享受。不同节点设置不同的互动,把在场每一位观众的情绪都照顾的很好,真是非常专业的舞者。
每年大小宴会不下百场,乐舞这块,仙界称第二,那第一的位置可就要空悬出来了。
满天飞花之中,舞曲结束,月疏桐接住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该说不说,仙界果然是自古贵族聚集之地,品味高雅,极会享受。
林希微恭敬得向她颔行礼,然后将场地空出来。
都是身怀绝技,但谦卑有礼的大师,让不喜比试的月疏桐都乐在其中。
“实在是学不会舞蹈,我就给大家舞剑吧!”月疏桐持着一柄不加修饰的寻常剑,立于满地花瓣上。前后反差,显得有些落寞。
此话一出,原先闷闷不乐的颜玉帛忽然来了精神,抱着胳膊准备看戏,总算让他找到个能克制月疏桐的人。
只恨一开始没把整个舞团给都请来,让月疏桐输得更加彻底,想着想着他自己就把自己给哄高兴了。
舞剑能有什么好看的,大家心里都不抱期待,已经开始遣词造句,思考一会怎么硬夸。
剑舞如龙,行云流水,潇洒恣意,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又不失观赏性质,月疏桐觉得可能还不够,手腕一转,带起轻盈的剑风,将林希微留下的花瓣舞起。
花瓣有了风,剑意有灵,时而似风入竹篁,时而如花落溪水,轻浪洒脱,让人难以捉摸。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不是她适合剑,而是剑适合她,人与剑有共鸣,才能舞出意境。
颜玉帛亦是看呆了,脑海想象着她手持长剑,与他交战的景象,但转念一想,前些日在莲台,月疏桐果然没把他当回事,甚至不愿意拿出本命武器。
颜浩凌脸上难得多出一丝深沉,手指躁动不安的敲着桌面,引得鹤挽云的注意,“你这是手痒?想上去切磋。”
“不不不,你看她的招式,和帛儿才回来的时候,用的招,一模一样,尤其是那灵巧劲,我一眼就看就认出来了。”颜浩凌憋了半天,终于有人问他了,还有点小得意。
若非在白珩在场,颜浩凌真想提着长枪和她上去切磋一番,如此剑术,只独舞,实在可惜。
更可惜,当年的孤鸿已经被抹去记忆,不然啊!真想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颜浩凌太久没有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你小声点,夫君,别被帛儿听见了。”鹤挽云知道他对打架招式非常敏锐,但现在白老没话,他们就不能乱说乱做,免得弄巧成拙。
“我晓得,一切由你们。在这英雄无用武之地,我先走了,去找找小时候常玩的那把弓还在不在。”
鹤挽云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好,真找到了可要给我瞧瞧。”
“那肯定的,找到了,我还能再打只老虎回来。走了。”颜浩凌拍拍衣服,风风火火的离开。
助兴的曲子结束,月疏桐挽了一个剑花,即时收住,想众人抱拳,“献丑了。”
“好好好!”这次都不用欧阳空起头,自有一堆人起来拍掌叫好,剑耍的这么好,当然配得上满堂喝彩。
就是评比环节,大家都当做没有这事,糊弄过去,直接喊着进入下一个环节。所以,又是平局。
颜玉帛人都麻了,木木得围观月疏桐逐渐成为宴会的中心,在以往,宴会焦点只有他颜玉帛一人。
他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的在给别人做嫁衣,现在憋屈的像闷了一瓶醋。
不行,该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慕容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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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诗壮着胆子道:“不知道月长老文采如何,我们来比写诗。”
“好啊,但之前一直都是你在要求这,要求那,不如这场比试,由我出题。”相较于月疏桐对前三位的以礼相答,对慕容诗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先制人,化被动为主动。
对方咬着牙答应下来,“好。”
“也不为难你,就最寻常的‘风花雪月’如何,每字各来一,若都写的出来,我便认输。”月疏桐自顾自坐在颜玉帛对面,摆出一副高冷酷拽的表情,剥起荔枝,“第一个字,月,开始!”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慕容诗本都在酝酿风字,她竟然突然从最后一个月字开始。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诗一吟诵,众人默了默,诗是好诗,只是与她之前写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有很大落差。
宾客评价:“简单质朴,通俗易懂,直切主题。”
此刻,欧阳空那张聒噪的嘴就能起到很大作用,“简约就对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真的是现场作的,眨眼间就写出来了。”
“说的有理。”
慕容诗松了好大一口气,但看月疏桐丝毫不为所动,慌了,心虚得眉头皱起。
“下一个字,风。”
这一次,慕容诗深吸几口气,沉思几秒,开口道:“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此诗一出,满堂喝彩,妙啊!妙啊!写风不见风,但诗中处处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