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
扶稣刚要动身,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喊。循声找去,只见一座还算体面的宅院里,地上横陈着一具,周围跪着几个齐国男子,几名持刀的秦兵正在威逼他们交出财物。
屋内传来女子惊恐的哭叫,扶稣抬眼望去,正好看见一个士兵扛着一名女子往里屋走,凄惨的哀嚎随之传出。
扶稣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再严厉的军纪也压不住人心的贪婪。
他大步上前,将那几个作威作福的士兵踹翻在地。
"哪个不长眼的!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一个士兵爬起来举刀就劈,却在看清来人时硬生生收住,刀刃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扑通"几声,这群士兵全都跪伏在地。
"公公子!"
"叫里面的人立刻滚出来!"扶稣面沉如水。
士兵们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还不快去!"扶稣一声怒喝。
里面传出几声咒骂,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几个衣冠不整的士兵慌慌张张跑出来,跪在地上瑟瑟抖。
"呵,还知道怕?刚进城就把军令当耳旁风,我大秦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这时,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尖叫着冲出屋子,纵身跳入院中的水井。绝望的哭声此起彼伏。
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督战营的人马赶到。见到扶稣,为立即跪拜:"参见公子!"
扶稣充耳不闻,走到齐人面前将他们一一扶起。一个青年愤然质问:"扶稣公子曾许诺大军入城不伤百姓,如今我们已是秦民,这就是大秦对待子民的方式吗?"
"是啊,这就是对待子民的方式吗?"扶稣苦笑自嘲。随即郑重地向齐人躬身行礼:"诸位放心,我扶稣定会给你们交代,给临淄百姓交代!"
第二十回挥剑正军纪
扶稣走向督战营,抽出佩剑的鞘。
"啪!"
重重抽在对方脸上,嘴角渗血却不敢抬头。
"啪!"
又是一记狠抽。
"知道我为何打你?"
"末将知罪!"
"你知个屁!"
胜利者的狂欢就是失败者的噩梦。战争像一面镜子,照出人性最阴暗的角落。
扶稣清楚这些甲士的意图,他们趁着秦军接管临淄的间隙偷偷作恶,以为能逃脱惩罚。他更明白,类似的事情仍在临淄的阴影中上演,而高位者对此视若无睹,可轻可重。
但今日既然被他撞见了,就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亲自颁布的军令明令禁止扰临淄百姓,严禁擅闯民宅,违者严惩不贷。
然而总有骄纵的将士在胜利后忘乎所以,将法令抛诸脑后。很好,既然他们视军规如无物,那他就要好好清算这笔账。
扶稣用剑鞘轻拍督战营士兵的面颊:"下次就不会是剑鞘了。把这些玷污秦军声誉的败类押到齐王宫前!"
"其余人听令,若再现临淄城内有此类恶行,掉脑袋的就是你们!"
"诺!"督战营众人战战兢兢,从公子身上仿佛瞥见了那位杀伐果决的秦王威严。他们慌忙押解院中秦军退下,同时召集同僚全城巡查。
原先他们对秦军尚存姑息,如今却化身为铁面判官——毕竟在性命面前,情面不值一提。
"传各营百夫长、千夫长至齐王宫前,另请临淄城德高望重的长者前来,记住要以礼相邀!"
"属下遵命!"
齐王宫门前,八名秦军士卒被督战营押解而至。很快各营将领齐聚于此,这些掌控基层士卒的中层将领才是整肃军纪的关键。
众人窃窃私语间,一名百夫长面如死灰——那八名士卒皆是他麾下。
"公子弄出这般阵仗,此事恐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