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将领沉声答道:“未接王命,末将不敢擅开城门。”
“这些斥候为何被俘?”田冲握紧了佩剑。
“他们都是为齐国刺探军情的忠勇之士。”守将的回答四平八稳。
“好个忠勇之士!”田冲突然拔剑出鞘,寒光闪过,守将捂着喷血的喉咙栽倒在地。“既然你称他们为英雄,那本公子便送你去与他们作伴!”
“还愣着作甚!这些可都是与你们同生共死的袍泽!”田冲剑指城外,“他们为齐国流血,你们却要让他们白白送死吗?”
“遵命!”城墙上的守军早就按捺不住。望着城外同袍的惨状,每个士兵眼中都燃起怒火——今日若袖手旁观,他日落难时又当如何?
田冲望着匆忙出城营救的骑兵,心中悲凉:正是这些尸位素餐的将领,才将齐国拖入如此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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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在阵前虐俘固然残暴,但更令人心寒的是东线守将的袖手旁观。
两军相距不过百步,数万齐军竟任由几个秦兵在城下屠戮同袍。
若及时出兵相救,完全能在秦军援兵赶到前救回斥候。这般不作为,与何异?
田冲的愤怒正在于此——分明能力所及,却为保全自身而见死不救,事后还要给死者冠以英雄虚名,此等行径比秦贼更为可恨!
若不斩杀此等庸将,军心必将溃散。几十万大军若连几个同袍都不敢相救,还有何颜面继续作战?
果然,当田冲派出数十轻骑,转瞬间便将剩余斥候救回。这印证了守将的怯懦才是最大的罪恶。
秦军刽子手见齐军杀出,顿时惊慌四散,数人被齐军射杀。有时并非敌军勇猛,而是内心的怯懦让人失去了理智的判断。获救的斥候中,有人含糊喊着:"紧急军报!"齐兵不敢耽搁,火回城复命。
公子冲望着溃逃的秦兵,眉峰紧锁。秦军公开处决俘虏太过蹊跷,必藏诡计。可为何秦军大营毫无动静?正思索间,救援将士已扛着伤兵登上城楼。
"既有伤员,为何不送医营?"公子冲厉声质问。
"报!此斥候称有绝密军情!"
公子冲箭步上前,那斥候气若游丝:"秦军今夜两营换防正是此刻"
仿佛惊雷劈落,公子冲猛然醒悟——换防间隙正是秦军最脆弱之时!难怪要故意吸引齐军注意,原来是要暗度陈仓!
"此言当真?"
"属下以性命担保!"
公子冲重重按住他肩膀:"你不仅不会死,还要记大功!"随即转身喝令:"传令三军,即刻突围,直取临淄!"
此刻高唐东线的秦军大营,刚执行完王贲的调防命令。炊兵正烤着面饼,突然炉火震动,面饼滚入炭中。
"地地在抖?"
哨塔上的秦卒尚未看清黑潮般的齐军,便被利箭穿喉。冲进营帐的齐军见人就砍,火把点燃帐篷,夜空顿时赤红如血。
"擒杀王贲!"
震天号角与战鼓声中,秦军迅集结合围。公子冲现中军帐空无一人,当即变令:"全军突破包围,目标临淄!"
前方路口突然竖起盾墙,长矛如林寒光凛冽。秦军铁阵已截断去路。
“公子,前方有秦军拒马阵!”
“撤不掉了,冲过去!全军随我冲锋!”
铁骑撞向盾墙,长矛贯穿战马。鲜血喷溅中,齐军骑兵与战马一同栽倒。秦军盾阵也被撞得七零八落,持盾的手臂折断了,木制的盾牌碎裂四散。
困守高唐的齐军从这个突破口鱼贯而出。有秦军将领望见突围的齐军,急得大喊:“快通知将军!拦住他们!”
城楼上,齐王看着秦营火光摇曳,公子冲率军突围的景象让他欣喜若狂。
“寡人之子勇比田单!夺回临淄有望!”
远处山丘上,王贲对扶稣笑道:“这公子冲倒有几分胆色。”
“可惜落入了我们的圈套。”扶稣望着战场,“传令下去,别打得太狠,放他们过去。”
混乱中,训练有素的秦军迅重整阵型。盾牌结成铜墙,长矛如林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