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临淄百姓书:"
"今查获外籍商贾勾结乱党,更有敌国细作混迹其中。另查明齐刀币与秦半两兑换存弊,为杜奸宄,即日起废止齐刀币流通。"
"设官市十五日,许百姓以旧币等额兑换秦半两。逾期仍用齐刀者,以抗秦律论处!"
"誊抄百份张挂城厢,着衙署遣人宣讲。"
此时偏厅跌出个兵卒,面如金纸,扶墙呕吐不止。
燕锦书踏出房门,轻蔑地瞥了那军士一眼:"这就撑不住了?瞧瞧我,多沉得住气——呕!"
话音未落,他猛地弯腰干呕起来:"白怵这小子真够狠的,连我都受不了这味儿"
待缓过劲,燕锦书又折回房中,霎时凄厉的哀嚎声再度响起。
扶稣虽不精通刑讯之道,却也明白各国皆有此等能人。秦律森严,刑罚之酷烈令人胆寒。白怵曾为刑吏三载,对付这些养尊处优的齐国旧臣自是游刃有余。
不多时,白怵神色如常地走出偏房。随后,几名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的齐国旧臣被拖了出来。这场面令扶稣眼皮微跳,不由想到公子冲——幸而公子冲身份特殊,若真要刑讯
"公子,招了!"白怵抱拳道,"正如您所料,临淄之乱、传递军情、接济高唐齐军,皆是这些齐国旧臣所为。"
"接济高唐?"扶稣瞳孔骤缩,"高唐被围得铁桶一般,他们如何做到的?"
"偷运粮草?"扶稣面色阴沉似水。
"正是。"白怵沉声道,"自王贲将军调走临淄守军,城内暗流涌动。这些被您赦免的旧臣非
非但不感恩,反倒与高唐齐军勾结。"
"在高唐齐军突围前夜,临淄骤然生乱。幸得李信将军雷霆手段,末将亦参与平乱,方才稳住局势。可事情远不止于此——高唐缺粮,齐王密令不惜代价输粮。"
"接令者正是您为安民心留下的府衙大人。这哪是什么安定之策,分明是养虎为患。"
燕锦书踱步而来:"公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府衙借商人掩护,利用两国钱币差异与军法疏漏,敛我秦军财物。再遣死士假扮商贾,贿赂巡逻士卒"
"混账!"扶稣猛然抽刀劈向府衙立柱。抬头望见"清正廉洁"的匾额,只觉讽刺至极。他本欲以仁德收民心,却换来这般结局。
他们竟将本公子的仁慈视作软弱,在那些权贵眼里,我大概只是个可笑的稚子。
一个能被随意戏弄的黄口小儿罢了!
这些屈辱,我都能默默承受,甚至借势反击,就在我暗自得意之际,却被人当头一棒。
粮草!此战胜负全系于此。高唐无粮,如何抗衡秦军?只要拖延时日,我大秦便能不战而胜。
纵有万全之策,也敌不过下属的欺上瞒下。利字当前,银钱铺路,我竟被蒙在鼓里。
"临淄涉案者几何?"
"府衙诸官、世家大族、商贾数百,皆涉其中。"
"秦军方面呢?"
"这府衙大人不知情,都是那自尽的死士经办,倒是死得干净!"
齐国之战,该收场了!
扶稣提着染血的长刀,站在气息微弱的府衙大人面前。
"我曾以为,以德报怨,必得赤诚相待。这是我的理想,我的善念。可你们,将这份美好狠狠踩碎,临走还要唾上两口。"
"你尽忠报国无可厚非,但将我的真心置于何地?安心去吧,你的家眷很快会来陪你。"长刀高举,寒光骤落。
血花飞溅,在白袍上绽开刺目的红。滚落的人头停在扶稣脚边。
"取匣子来,我要给齐王送份厚礼。"扶稣语气平静得可怕。
两侧将士暗自心惊。传言中温文尔雅的公子,今日却展露出铁血一面。
那个执笔的手,斩时竟没有半分颤抖。这些老兵犹记自己初战时的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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