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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住口！"王妃压低声音，"就算是妇道人家也明白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你现在逞强寻死，于事何补？"

正说话间，秦军营地突然传来浑厚的号角声。

呜呜的号角声中，数十万秦军列阵而出。蒙恬、王贲等将领率先出列。

"全军——跪拜！"

令下如山，黑压压的秦军齐刷刷跪倒。

"公子大义！"震天的呐喊响彻云霄，"以己身平息干戈，以性命庇护将士！公子说过，秦人荣辱与共！"

将领们带头高唱："岂曰无衣——"

士兵们山呼响应："与子同袍！"

铿锵的战歌一浪高过一浪，最后化作震天动地的"与子偕行"在天地间回荡。

扶稣眼眶微红，望着朝阳下猎猎飘扬的黑色王旗，心中暖流涌动。他郑重地向大军躬身行礼，而后转身策马向高唐城行去。

"齐国守军听真！"秦军阵中爆出雷霆般的吼声，"若公子有半分闪失，必教高唐城灰飞烟灭！"

城楼上，田冲母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王妃震惊地喃喃："冲儿，我们齐国可曾有过这般军威？"

田冲望着城外森严的军阵，颓然低头："从未有过。"

王妃神色复杂地叹息："有这样的将士，这样的决心六国如何能不败？再加上雄才大略的秦王，贤名远播的扶稣秦国，确实不可战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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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冲注视着渐渐走近的扶稣，眼中交织着愤恨、无奈与难言的羡慕。同是王室公子，两人之间的差距竟如此悬殊。

“的确，倘若敌方拥有这般强大的军队和如此威仪的王族，六国岂有不败之理？他们注定败亡！”

高唐城门前，齐国群臣盛装列队，城门洞开。起初，众人神色从容，面带自信。然而，当秦军铁骑排山倒海般推进时，未曾亲历战阵的文臣们顿时面色煞白。那股扑面的肃杀之气，令他们战栗不已。

唯独齐王神情泰然，静静注视着渐渐逼近的使团，目光深邃难测。

扶稣一行抵达城下，齐王已亲自迎候。扶稣翻身下马，以最恭敬的礼仪躬身作揖，腰背挺直如松，声音清朗：“外臣扶稣，拜见王上！”

——

“外臣扶稣，拜见王上！”

这一礼行得谦逊有度，毫无狂傲之色，唯有真诚与敬意。齐王自仪仗中缓步而出，笑意盈盈：“好一个扶稣！‘山有扶稣，隰有荷华’，秦王有此佳儿，实乃天赐。公子风姿卓然，果然名不虚传！快快免礼！”

“王上过誉了。扶稣年少无功，愧对父王期望。”扶稣垂回应。

“哈哈，此言差矣！”齐王捻须笑道，“如今高唐城外数十万大军皆听公子调遣，若这都算寸功未立，天下何人有功？过谦反倒显得矫情了，是不是？”

“王上教训得是。”扶稣微微颔。

“这才对嘛！”齐王爽朗大笑，“若拿公子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相比，简直是明珠与砾石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对了，我那孩儿可还安好？”

“王上放心，公子冲与王妃，以及诸位家眷，我大秦皆以贵宾之礼相待。”扶稣侧身示意，身后马车帷幔轻掀，公子冲与齐王妃先后步下。

齐王目光扫过王妃，神色如常，可当视线落在田冲身上时，眼底骤然掠过一丝痛楚与恨意，又迅隐没。

“臣妾拜见王上。”王妃盈盈下拜。

“嗯，这些日子可还习惯？”齐王淡然问道。

“臣妾惶恐，累及王上挂念。扶稣公子严令秦军不得侵扰宫禁，宗庙安然，日用无缺，皆赖公子周全。”王妃轻声答道。

齐王神色稍霁，向扶稣拱手一礼：“多谢。”

扶稣急忙回绝：“王上不可！王族尊仪，纵处困境亦不可废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