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多言。我知你忧心何事。王贲既效忠大秦,不妨直言,长公子继承大统已成十拿九稳之势!"
"况且吾妹已为长公子正室,于公于私,王家都已是长公子一脉。这亦是王上当初指婚的深意。值此形势,我王家唯有勇往直前。王贲此生,注定马革裹尸!"
"离儿近日如何?可曾用心读书?"
"这孩子性子跳脱,父亲又格外溺爱,亲自传授兵阵之道。为妻实在难以管教。"
"父亲也是闲来无事。罢了,改日我与他商议,总不能只教孩儿舞枪弄棒。"
言毕正欲出门,忽见幼子飞奔而来。
"父亲!又要入宫吗?何时与孩儿讲讲魏国之战?祖父已将战例讲尽,如今整日都在自夸当年勇"
"混账!你祖父哪件事不是惊天动地?换作常人,足够夸耀终身!"
"可祖父确实说了一辈子"
"逆孙!气煞老夫也!"
"父亲也真是,离儿尚幼,您教他这些兵法作甚?"
"孩儿已十五岁!祖父说他这个年纪时,早已"
"休听你祖父胡诌!"王贲无奈摇头。
"小崽子敢揭老夫的短?离儿听着,你爹当年初上战场,可是"
"父亲!此话岂能乱说?"
"谁让你拆台的?活该!"
"离儿莫信,纯属诽谤!"
"正好寻你,王上召你我进宫。"
"可父亲不是已致仕?"
"在咸阳城谈何隐退?王上根本不放人。如今局势有变,莫说归隐,为父复出都有可能。"
"因为长公子?"
"正是扶稣。"
"公子遇刺之事"
"无碍。若真有事,张垄的人头早挂在宫门了,哪还能在城中活蹦乱跳?"
"走吧。对了离儿,你不是想学军阵?去请教堂上那位将军。"
"那是何人?"
"齐国立功的猛将,长公子麾下爱将。"
王离闻言双目放光,飞也似地奔去。
"此人是扶稣心腹?"
"不错,公子在伐齐之战中提拔的"
"这小子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培养自己人了,有长进啊!"
"父亲,还叫他小子?那可是长公子!您这习惯得改改了。"
"无妨,如今他既无爵位又无官职,这样称呼反而显得亲近。"
"即便如此也不妥当。"
"你这混小子,待扶稣继位之时,我必当跪拜行礼!"
咸阳宫外,数驾马车与数十战马已在宫门前列队。
"看来非同小可,竟召集了这么多重臣。"
王翦刚下马车,便见蒙武的车驾缓缓而至,蒙毅正搀扶他下车。
"见过老将军,王将军。"蒙毅依次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