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再次打量陈驰:此人辩才无碍,进言时机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只可惜,还是操之过急了!
廉波作为秦军统帅,受封理所应当,然而君王心思难测,此刻进言或能与公子建立情谊。
但身为法家之士,若为廉波说话,难免触怒王上!
正因如此,张苍才保持沉默,不料陈利竟抢先出列!
打断君王言语,岂是常人敢为?
更令张苍警觉的是,此人对自己似有隐隐针对之意,日后朝堂之上,怕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
"王上,老臣以为陈利大人所言极是,孝道乃天理伦常,公子有此孝心,实为可贵!"
"即便不子身份,廉波将军亦是我大秦悍将,将领为国建功,岂有不赏之理?"
"公子身份为私,统领的却是国之军旅,此乃公事,赏赐亦属公事,王上不可因私废公!"
相邦王陵迈出文臣队列,郑重谏言。
秦王听罢啼笑皆非,这般臣子当真能言善辩,这番公私之论,倒逼得不得不赏!
但此刻封赏真是良机?未必!
莫要因小失大,这难题不如抛给廉波,若他接得住,自是造化。
思及此,秦王展颜道:"既蒙相邦进言,寡人若不赏赐,倒成了昏聩之君。廉波何在?"
"臣在!"廉波忐忑出列。
"既然众卿皆言当赏,寡人细想确该如此。只是仓促间未及思量,不如由你说说,想要何赏赐?凡寡人力所能及,无有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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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言,王翦凑近蒙恬耳语:"陈利这等后生,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他入朝日浅,许多关窍尚未参透。"
"若公子应对不当,因小失大,岂不贻笑大方?"
"庙堂之争,一言决生死。老王何必窃喜?令爱已许配公子,这般幸灾乐祸恐有不妥。"
蒙恬侧身避开。
"有何不妥?廉波是廉波,老夫是老夫。这把年纪还要操心这些,岂不徒增烦忧?不过话说回来,王陵这和事佬顺水推舟的功夫倒是一流。"
"有何不妥?事已至此,唯有顺势而为。所以说你终究当不了相邦,不如回家莳花弄鸟。"
"老蒙此言何意?同是王氏,厚此薄彼为哪般?武将本就不该做相邦!"
两位老将低声斗嘴,半生挚友半生对手,这般情谊旁人难解。
文臣队列中,陈利闻听王命,蓦然怔住,轻轻自掴两下。
操之过急,弄巧成拙了!
廉波沉吟片刻,肃然行礼:"启禀王上,身为人子为父分忧乃本分,为国征战更属职责所在。
扶稣俯身行礼,语气诚挚:"儿臣只愿这颗赤诚之心能为父王分忧,这便是最大的欣慰。"
"至于封赏,儿臣从前常以浅薄之见冒犯父王,如今想来实在惭愧。感谢父王对儿臣的包容,此番齐国之行受益匪浅,这些经历与成长,已是无价之赏。"
"儿臣虽为王子,亦是大秦子民。父王为大秦日夜操劳,何曾求过什么?若能为国效死,扶稣万死不辞!"
秦王开怀大笑:"好!果然不愧是我儿!这份忠勇之心,寡人甚慰。但越是如此赤胆忠心之人,寡人越不能亏待。"
"凡为我大秦立下战功者,必得封赏。扶稣虽是寡人之子,更是大秦将士。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扶稣陷入沉思。讨要太子之位为时过早,索要兵权更是荒唐。金银珠宝?府中已堆积如山。
忽然灵光一现:"儿臣恳请父王在咸阳城中心立一座青铜巨碑,铭刻三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