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如何传达的?"
"那宫使原话竟是小畜生,给寡人立刻滚进宫来!"将闾面色白,"听闻此言,我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便策马入宫。大哥,父王今日怎这般震怒?"
扶稣轻拍其肩:"莫慌,此乃父王器重你之兆,想必有新职要委任。"
"兄长此言当真可靠?"
"信我便是,总比信些不相干的人强。"
"此言何意?"
"去吧,为兄对你有信心。"
"我总觉此事蹊跷罢了,迟了更要挨骂,我先去了。"
目送将闾远去,扶稣低声自语:"七弟,莫怪为兄。本想让你分担琐务,未料父王偏挑这节骨眼"踱至宫门处,望着森严列阵的禁军,心潮难平——这场定鼎大秦未来国策的朝会,终在统一后的第五日落幕。
朝阳殿议政彻底改变了大秦治国方略。昔日法家独尊之势不再,新儒学渐兴。陈驰擢升御史中丞,秦王更设御书院,博采百家之长。扶稣执掌新组骑军,此乃六大主力军团关键所在,若能牢牢掌控,自可在这纷乱朝局中立于不败。
然这支号称"黑羽"的精骑尚存于文书之上。扶稣深知,步战精锐未必善骑,强征入伍反损战力。此事需与蒙恬细商。自朝会以来,他案头已堆满组建骑军、修纂典籍、巡视农事、督察冶铁等诸般事务。
"区区公子尚未立储,竟比三公九卿更为忙碌。"扶稣揉着额角苦笑。殊不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方——不出旬月,他将尝到"过家门而不入"的滋味。
扶稣骑马归府,刚下马背,便察觉旧伤隐隐作痛,这才忆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伤。
侍从立刻牵走马匹,府中总管王犊子快步迎上前来。
"公子可算回来了!"
"嗯。王犊子,今日朝会散后,可有人来寻我?"
"确有二人来访。一位是满口文绉绉成语的武将,说是随时可召集骑军将领与公子相认;另一位唤作许慎的官员未遇公子便离去了。此外,陈驰大人府上差人送来请帖。"
王犊子随扶稣入府,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清楚。
"请帖在夫人处?"
"正是。"
"有心了。"
扶稣步入内室,见清秋独坐案前,午膳未动,竹箸衔在唇间似在出神。
见扶稣归来,她慌忙起身:"原以为公子在宫中用膳"声若蚊蚋,渐渐低不可闻。
"饿了便吃,天经地义。"扶稣笑着扶她落座,自己坐在对面,"何须等我?"
"多谢公子体谅。"
"既要言谢"扶稣挑眉,指尖轻点面颊。
清秋双颊飞红,仍俯身在他左颊印下轻吻。刚欲退开,又见他指向右颊,只得再献一吻。
正待起身,忽被揽入怀中。温软唇瓣相触,直到她气息紊乱才被放开。
"公子越"她耳垂通红,羞恼地别过脸去。
"越怎样?"扶稣嚼着饭食笑得促狭,"秦律哪条不许夫君亲近妻子?"若有这条,他早晚要改了去!
"母妃今日出了道难题。"他突然正色道。
"定是公子又惹母妃不快。"
"这次可是我们惹的祸。"
"我何时"清秋急得鼓起脸颊,"公子休要冤枉人!"
"当真没有?"扶稣眯起眼睛,"若是我错怪了你,往后事事听你吩咐;若是确有此事"
"哼!"她扭过头去,"公子尽管说!"
"子嗣之事"清秋耳尖顿时染上霞色,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这桩事难道能由我独力完成?没有夫人配合,为夫实在难成大事啊。"扶稣忽然凑近,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惹母亲忧心,夫人说该当如何?"
"嗯"细若蚊蝇的应答混着紊乱的呼吸。
"那今夜可要全听我的?"
清秋垂颔,云鬓间的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