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别在这碍眼!"
屠睢和任嚣这对老搭档,一起征战二十多年,比亲兄弟还亲。能这么跟屠睢说话的没几个,就像能和王翦平起平坐的也没几个。
就连站在后面的李信、赵佗、羌瘣几位副将,也都只是笑着看他们斗嘴。
"老家伙慢着点,路滑小心摔着!"屠睢扯着嗓子喊。
"放屁!要摔也是你先摔!"任嚣的声音渐渐远去。
屠睢放声大笑,转头对部下说:"趁着还能动多打几仗吧,咱们都老了。走,回营!"
刚进营门,就有士兵高喊:"将军回来了!"
"小子们,老夫回来了!去,把各营将领都叫来议事!李信,你们几个也去准备!"
回到营帐,几个将领急匆匆赶来。屠睢边脱铠甲边问:"不是说了待会儿议事吗?这么急干什么?"
"将军,出大事了!必须马上禀报!"
"说!"
"五公子被王上派来我们南方军团,途经楚地时在驿馆遇袭,随行禁军全部阵亡,公子身中两剑重伤!"
正在喝水的屠睢"噗"地喷了出来:"什么?公子在驿馆被山匪袭击?"
“胡扯!方圆百里哪来的山寇?驿站重地有驻军把守,区区草寇能敌得过禁军?简直荒谬!”
“将军容禀,随行禁军仅有数十人悉数战死,五公子身负两处重伤。驻军赶到时驿站已成火海,再晚一步五公子怕是”
“公子伤势如何?”
“暂无性命之忧,正在调养。”
“啧,烫手山芋啊。派谁来不好偏派这位来”屠睢将战袍换成素色便服。
“是否立即八百里加急奏报咸阳?”
“蠢材!此等大事岂能?你担待得起吗!”
“可五公子严令禁止向咸阳传信”
“他竟敢阻拦?”
“公子说既已贬为庶民,就当普通士卒看待。从军负伤乃常事,不愿惊动王上。”
“荒唐!他不报是他的事,我们不奏便是渎职!去,准备”屠睢突然顿住,“等等,大公子在咸阳遇刺,五公子在楚地遭袭,此事蹊跷。”
他摩挲着下巴沉思。官道驿站向来由驻军严查,匪患绝迹多年。偏在五公子途径时出事?更可疑的是其流放之事本属机密
“该不会是那庙堂之争?”屠睢瞳孔骤缩。若非如此,焉能这般巧合?
“暂且退下,待本帅议完军务再定夺。”
亲兵掀帐禀报:“众将已至中军帐候令。”
“知道了。”
屠睢身着粗麻黑袍踏入大帐,金属甲胄的摩擦声尽数消弭。
“参见大将军!”
“免礼。”他扫视众将,“本帅离营期间,可有要事?”
诸将彼此交换眼神,有人嗫嚅着欲言又止。
“看来是有了。不急,先听王诏:陛下将受天帝尊号,届时”
咸阳朝会上,王上再次明确了我们的使命——征伐百越。如今,天下已定,大秦锐士不再像从前那样临时调遣出征,而是分编为六大军团,各司其职。我们南方军团的任务,便是镇守南方,为大秦开疆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