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见:“……?”
不知道萧不眠是哪儿来的毛病。
况且他手心的伤方才萧不眠不就帮他用灵力治好了吗?
“重点是这个吗?”古枝的剑鞘“啪”地拍在宋尧头顶,微笑道,“谁管你讨厌不讨厌谢寒微啊,我也讨厌他。让你回答我小师弟的问题呢,你没事吧?”
明见嘴角抽了抽。
宋尧的视线能看到挂在屋外树梢上的圆月,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
他笑笑,望着窗外满月,月光将他狰狞的面容镀上冷色:“等价交换罢了。”他咧开染血的嘴,“他们献上心脏,我实现愿望,很公平。”
“公平?你这不就是在滥杀无辜吗?”古枝无语,“那些惨死的新娘,有几个是真该死的?”
“你懂什么?”
“啊对对,就你懂得最多。”
两人还在争论,忽然明见又问:“那宋尧又和你换了什么?”
房间内倏地安静下来。
良久,宋尧咧开染血的唇,“我今夜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明见心头猛地一颤。
窗外的圆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吞噬,浓稠如墨的魔气在屋内蔓延,将最后一丝光线也吞噬殆尽。
明见心跳快得如擂鼓,他想让古枝和宋禾玉他们快离开。
却突然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前黑沉沉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谢寒微?"他在神识中急切呼唤,却连萧不眠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五感尽失的黑暗里,只剩宋尧沙哑的笑声回荡。
“殿下,您再不出来,臣真要魂飞魄散了。”宋尧活动了下手腕,骨骼出瘆人的脆响,“您说得没错,这位寒微仙尊到了月圆之夜果然虚弱得很。”
明见一怔,大脑一片空白。
殿下?
哪位殿下?
下一瞬,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声道:“这四人是最大的变数,尽快解决,将他们杀掉。”
是容蕴之的声音。
明见感觉像是有一盆水从头淋到脚一般,浑身血液凝固,耳边嗡嗡作响。
寒气仿佛顺着他的后脊攀爬到肩头。
他的思绪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混乱。
怎么会是容蕴之?
他想起往日里容蕴之灿烂的笑容,不谙世事的天真,与现在说话的女子格外割裂。
明见怀疑过很多人,从一开始的安陵王,再到郑闻琅的前未婚夫白章,小倌玉竹,甚至是公主府的管家,容蕴之那位不在城中的驸马都被他怀疑过。可他偏偏没怀疑过容蕴之。
这位在城中百姓口中受人尊崇的云月殿下。
“殿下,同您成婚的这位小郎君可不行。”宋尧的声音带着轻佻的笑意,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容蕴之看了他一眼,冷嘲道:“白章,你这是移情别恋了?”
宋尧——或者说是白章夸张地叹气,“殿下,您可别冤枉我。我爱的只有闻琅一人。只不过这小郎君是这具身体的执念罢了。这具身体的原主执念太深,若不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