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眼睛一下被钱勾住,但又不敢拿,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见状张霆笑得更委婉,我们和那位许先生本来就认识,只是有些误会需要及时解开,否则就怕下次在你们店里闹起来,那样更不好收场。
他们这种高档餐厅的卖点无非服务加环境,服务员听出张霆话里话外的意思,犹豫着道:可他们不应该从正大门走的吗,你们刚才上来的时候难道没看见?
正大门,这就怪了。
张霆皱眉,别说曾绍刚才就在门口附近,他也是从正门进的,门口的食客并不多,这么短的时间都没碰上,那许应荣他们要么是从后厨走,要么就还在餐厅。
但庄希文这三个字一把点着了曾绍,现在他走到哪儿就烧到哪儿,倘若对方真是庄希文还成,要是又落空,只怕曾绍还要疯。况且显然他们并不想被曾绍找到,至少此刻还不想,那么这地儿就更不适合什么久别重逢。
张霆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回身劝说起曾绍,曾总你先冷静一点,如果人真的还好好活着,还怕找他不到吗?
对,对!曾绍猛然抬头看他,机械般重复,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好好活着!
这两人一个威吓,一个掏钱威吓,架势实在太吓人,服务员连餐具都不想收拾,偷摸就要溜走,谁料张霆用刚才那叠钱挡住服务员的视线,
容我再打听个事儿,说着张霆直接把钱塞进服务员手里,你有没有看清另一位先生的长相?
服务员虚握着钱,好比烫手山芋,惊疑交加不敢答。
那个,见状张霆眼珠一转,又追加几张,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刚才那位先生很有可能是我们曾总的亲弟弟,实在是寻人心切,劳烦您再细想想。
寻亲这由头倒是情有可原,但服务员打量曾绍的面容,摇头道:可那位先生和这位也不像呢。
曾绍与张霆四目相交,随即对上服务员,那他什么样?
其其实我也没看清,曾绍一开口,那服务员小腿肚又有点软,她努力回想,那位先生进包厢的时候就戴着口罩还有围巾,没等上菜他们又走了,只是单看眉眼的话,确实不大像。那位先生半长卷,半扎丸子头,睫毛又长又浓密,像画了眼影,眸子却是亮晶晶的,但是看着很瘦,好像气色不大好。。。
听罢曾绍更坚信自己的判断,他扫过门外的大堂,看到离包厢门最近的摄像头,问:你们经理呢?
服务员:别的我真的不知道,您到底还想问什么?
不问什么,曾绍指了指那个摄像头,我想借调你们这儿的监控。
信息中心在后院对侧的行政小楼,几人离开后,食客们还在低声议论,谁也没察觉有两个人从大堂厕所出来,匆匆离开。
回公司的路上,张霆手把方向盘,时不时看后视镜,上车之后曾绍再没说话,但能看到他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的监控录像里,那两人有意避开摄像头,画面又不够清晰,只能隐约看出对方的身形确实和四年前的小庄总很不一样。
红灯停,张霆开口,会不会是别人,只是不想你看见而已?
四年来类似的乌龙数不胜数,曾绍也曾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地疯,要不是张霆拦着,只怕当场就要把整个餐厅夷为平地,再掘地三尺,非把庄希文的三魂七魄都抓到掌心才肯罢休。
还有什么人值得他许应荣藏着掖着?曾绍身体随刹车晃了晃,沉声道:不可能。
张霆又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说:总不能因为他是许应荣,和他一起的就一定是小庄总吧?
我说是就一定是!
曾绍直接吼了出来,旁边同样停着的车里,有人好奇地往这里看过来,车内声音震耳欲聋,张霆一窒,只见曾绍垂头丧气,抓着头,是他,一定是他!
得,轮胎转动起来,张霆叹了口气,既然你想查,我把华城翻过来给你看就是。
不光曾绍,此刻城市的另一端,许应荣也是一样的垂头丧气,
都怪我这张嘴!
程之卓拍了拍他肩膀,轻咳道:哪里能怪到你头上?
当然是我的错,许应荣猛地抬头,何氏申购地皮,紧接着化工厂爆炸,曾绍顺藤摸瓜查到我是迟早的事,这种节骨眼我怎么能带你出来吃饭?
可许应荣的初衷也只是带程之卓出来散心,程之卓顿了顿,然后叫他,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