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绍静静听完,然后问:真的?
毕竟庄建淮和曾绍从来不能混为一谈。
沈祚君吼完了似乎冷静下来,顿了顿又说:我这会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曾总有耐性的话,不妨等等看,说不准我哪时候能心软放曾总上来。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要先回去吗?
张霆离得近,大概听了一耳朵,曾绍却摇头,抬脚往会客区去。
整整一个白天,过了下班点,员工纷纷刷卡往外走,就看见曾总和张秘书还巴巴儿在等沈总召见,初夏的夜来得晚,大堂里冷清,直到九点多,楼上才终于派人下来。
曾总久等,沈总请您上去。
曾绍点头致意,起身整理了下领带,张霆伸了个拦腰也要跟上去,却被那人拦住,
沈总吩咐,只许曾总一个人上去。
两人对视,曾绍点了头,张霆便没纠缠,那我在门口等你。
上楼进了办公室,举目一片空荡,落地窗外繁华景致夺人眼球,江对岸的高层正在灯光秀,照得曾绍一身黑衣五彩斑斓。
实木办公桌上没有文件,只放了一对高脚杯,和一瓶冰镇红酒。侧边倒还有一道小门掩着,灯下瞧着黑。那领路人就停在门口,等曾绍进去,直接关门上锁。
沈总,曾绍扫视一周,坐得坦荡,孤男寡女,吃亏的可是你。
是么?
下一秒沈祚君一袭红裙黑丝出现在曾绍面前,穿得比六月的夜更加单薄。
美人在侧,少不得美酒,曾绍目不斜视,起身倒了两杯浅底,右手那只在沈祚君面前摇晃几下,却偏叫她抓了空。
说吧,想做什么?曾绍问。
沈祚君看向曾绍的眉宇间尽是英气,个儿矮一头,气势却不输半分,闻言她抢过酒杯闻了下,
好香啊。
说着她一饮而尽,坐上沙,地下实验室还不到揭露的时候,你摆平你的父亲,我摆平你的旧爱,怎么样?
当初她答应和曾绍联手,是交易,也为还人情,加上沈氏内部也是鱼龙混杂,她需要帮手。
正如地下实验室的始作俑者不是她,最后却得沈氏来背锅,因为沈氏姓沈,却并不完全在沈家母女的掌控之中。这两天股东会施压,沈祚君被压得不能动弹。她担心这个时候作会让集团伤筋动骨,太过被动反而讨不到什么好处。
偏这时井亭化工厂被撕开一道口子,庄建淮想用地下实验室逼沈氏帮忙,只要沈祚君不想就范,最终还得找曾绍商量对策。
曾绍却说:我会摆平庄建淮,你别去扰他。
为什么?沈祚君仿佛听了个笑话,化工厂的事查下去也是个无底洞,对你可没有半点好处。
我知道。
曾绍特地亲自带着有关部门前去围堵,就是要把程之卓从这件事里摘干净。不光如此,曾绍恨不得把过去所有抹黑程之卓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听罢沈祚君盯着曾绍,笃定道:你是故意的。
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曾绍说。
沈祚君却顺着自己的猜测继续说:你不会真想拿整个庄氏向小庄总赔罪吧?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昏君也不是你这个做派。
空气凝滞一瞬间,然后曾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含着一丝苦涩道:
他有名有姓。
对,他改名换姓,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倒是和他正正相配。说着沈祚君不动声色地往房间门一瞥,话锋一转,可他根本不领你的情,曾总一片痴心被人踩在脚底下,这滋味儿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