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房子的大门都紧闭,但也有门口透着亮光的,还插了根旗帜,上面垂落一条飘带。
像旅馆。
纪梧秋摸了摸坠在辫上的那些亮晶晶的宝石与珍珠串,又摸了摸自己那令人安心的胸大肌,再将从肩头披下来的那片布料拢严实了些,才朝其中一处光亮的地方走去。
***
寂静的旅店内,老板披着自己那条坠有流苏的亮蓝色漂亮头纱,点起一盏油灯,坐在前台算了许久的账。
她似乎已不那么年轻了,但看起来仍然很有活力;托着腮的那只手戴满了用金与银打造的宝石镯子,体态丰腴却不显赘肉,五官明艳大气,一看就属于相当干练的类型。
她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感觉不会再有客人光顾,便预备去将门外的油灯吹熄,将它拿进来,再把门锁上。
恰好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伸到她面前,将那扇半拢的木门抵住。
“抱歉,我想投宿,这里还接待吗?”
对方开口的嗓音低沉而丝滑,比这世上她听过的任何情诗还要有魅力、还要动听。
只凭这句话,就能对样貌产生无比探究的期待。
何况人家还要来这里投宿!
老板立刻又将门彻底敞开了,笑意吟吟。
“欢迎欢迎,我这里当然营业。”
见到那犹如神造般完美而高挑的身材,比月光还要再柔和三分的银白长,以及那双仿若流淌着熔金的深邃眼眸,老板的眼神也变得炽热。
她让开半步,将这位帅到不似凡人的客人迎进门。
“这种时候还来投宿的客人很少呢,”
她微笑着询问,“是外乡人吗?我可没在城里听说过您这般出色的人物。”
那盏被放在前台的油灯又被摆在大堂的木桌上,老板没有摇铃喊仆人,而是拎了壶水过来,亲自招待他。
“嗯,今天刚来。”
纪梧秋盯着那碗水一会儿,在思考这水究竟有没有烧开。
不烧开能喝吗?应该不会得寄生虫之类的吧?
系统给她保证:【不会得这种病的!你见过哪个宠妃得这种病去世?要得也是得一些能让人娇喘连连、轻移莲步、柔弱无力的小病,目的是让君主更加宠爱……】
纪梧秋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如今的自己娇喘连连、轻移莲步……
她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手上端起那碗水。
刚才面对那个扎希南太慌乱了,确实需要喝两口水缓缓。
“恕我直言,您既没有带行李、也没有可以借宿的亲友,怎么会独自一人,在夜间来到旅店呢?”
老板坐在纪梧秋对面,单手托腮,似乎在很认真的审视对方。
端起水碗的纪梧秋立刻警觉。
如果有哪句话没答上来,她估摸着就得去大牢睡觉了。
但有句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是这样的,”纪梧秋开始瞎编,“我原本来此做生意……”
大概就是一个不幸的家伙,为了做生意长途跋涉许久,但抵达城外时已近黄昏,于是不慎被强盗抢劫,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