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练了!”
随着一声气势恢宏的放弃,止渊端着食盒消失在院子中。
景玉难得可怜看向药不然,“还好你是个孤儿。”
没有爸妈可以让止渊骂。
药不然面上缓缓露出:“?”
大家散去,药不然去帮沈望筠煮药。
纪媱拿上绷带,想帮沈望筠先换一下绷带,结果发现他已经自己先换好了,
没帮上忙,她有些失望。
看着她低头丧气的表情,沈望筠忙道:“明日继续练剑?”
“好啊!”纪媱眼睛瞬间亮起来,过了会儿又加了句,“明天我空手练。”
没那麽多血给沈灵均吐啦。
沈望筠轻笑,直到看到药不然端来的那碗补体虚的汤药。
黑得像墨汁,药味儿堪比苦杏仁。
“……我看起来就那麽虚吗?”他不敢置信。
“沈兄,有病得治。”药不然苦口婆心。
沈望筠沉默很久,忍住了怒骂你才有病的心情,伸出手,“你重新给我把把脉。”
“重新把脉也要喝——”
药不然皱起眉,不敢置信重新捏了捏沈望筠的手腕。
“你体内灵气全恢复了?连肩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恢复速度好快。”
“哪里快了,师兄被捅了一剑,一下午时间都看不到伤口,沈灵均几日了都还要换药。”纪媱道。
“景玉不一样……总之,沈兄你现在不用喝药了,就是胸口上好像——”还有点伤。
“无事。”沈望筠打断了他,看了眼一头雾水的纪媱。
“我的身体我清楚,不会有问题的。”
他小时候是从刀山火海的万魔堆里爬出来的,也曾在幽州雪域孤身一人冻僵着手脚走过三天三夜。
有次被拐卖到修仙界,他被贩卖给那些变。态的修士,脱了衣服被狠狠鞭笞,他咬着牙,一声没吭。
这具和人类相似的身体,拥有着比魔族更恐怖的抗击打能力。
他耷拉着清冷的眉眼,馀光中看到纪媱的裙下的小脚在他床边晃来晃去。
胸前肋骨很快就会好。
因为,他明天还想教纪媱後面的剑诀呢。
送走药不然。
纪媱到院子里,与正在学草药知识的竹漪坐到一块儿。
她的小脑袋靠在竹漪的背上。
秋日晴光洒在她的半边脸上,阳光如蝴蝶起舞,煞是漂亮。
“师姐,你好勤奋啊。”她翻了翻竹漪的笔记。
“我觉得你是我们四人中最有机会完成任务回去的。”
竹漪停下来,看向天空,神色寥寥,“也许吧。”
“如果师姐你回去了,可以帮我个忙吗?”纪媱小心翼翼问。
“你说。”
“帮我和我爸妈说一声……我压岁钱存折的密码是妈妈的生日。”
“……办个死亡证明就取出来了。”竹漪平静。
纪媱:“谢谢你啊,中午别点带醋的菜,心里栓栓的。”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竹漪问。
她神色认真,似乎将这些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