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场打斗没有输赢,但他像个得胜的将军。
陆清辞握着剑柄,脸臭臭的,一句话都没说。
沈望筠便心情极好地勾起嘴角,然後理所当然地让纪媱将自己送到床上去。
只是纪媱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僵硬了。
她又拿来了新绷带。
“包扎?不不不,我肩膀很好。”
“得看眼,别挡着。”纪媱拍了拍他的手,“你如果不喜欢我帮你包扎,我帮你把大师兄喊来。”
“没——”没有不喜欢你的包扎,这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沈望筠脸色微红,声音轻下来,“感觉你师兄不是很靠谱。”
纪媱两眼弯弯,“你终于察觉出来了,点评很到位。”
“不过,他脾性很不错,今日我们将他房子毁了,他也没多说什麽,平日你们几个怼得他哑口无言,他也没真生气过——”
“哪有没生气,这不是在生气和窝囊之间,他选择了生窝囊气嘛。”纪媱小声。
景玉从外面进来,刚好听了两人的谈话。
他黑着脸,看向沈望筠,“你说的话,抛开内容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的,我对你说我脾气好非常赞同。”
“至于师妹你,哼,满嘴放屁。”
相识一场,也算报应。
纪媱哼哼两声,“反弹。”
景玉颇为无语:“……幼稚!”
他挥了挥衣袖,转身去救援自己的手办。
“你们师兄妹关系真好。”沈望筠笑道。
“谁和他关系好啊,他脾气哪儿好了,还没你好呢。”
纪媱拆开他肩上的绷带,点了点那生了新肉芽的伤口,又生气道:“你也不好,陆清辞说比比,你就真和他比?我都说了,单论用剑,你打不过他的。也不知道一个两个的,哪里来那麽大的火气。”
沈望筠垂眼,犹豫半晌,“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他,所以才来救我?”
“不然呢?”
保护新掌门,人人有责!
沈望筠不吭声,药粉洒在伤口上,痒痒麻麻的,这感觉一直钻到心底。
他馀光一直不动声色衔着纪媱。
刚刚被撞到树干上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纪媱是为了维护他才冲过来的。
虽然目的猜错了,被误以为自己很弱,但……好像也不是什麽坏事儿。
而且,她喊陆清辞喊哥。
寂静良久,待绷带重新绑好,裸露的肩膀也被衣服笼盖。
他漫不经心问道:“陆清辞是你什麽人?”
纪媱撅嘴想了会儿,“怎麽和你形容呢,我以前也是世家出生,应该比你家要有权势一些,那时候家里有很多的客卿家臣,陆清辞就是其中一个客卿的孩子。他爹为了救我爹死了,所以我家将他养大,现在他在我家当掌事。”
“虽然我俩不是亲兄妹,但小时候互相喊哥哥妹妹的,啊,我都忘记了,这臭小子好像从来没有喊过我一声妹妹,吃亏了!”
“你不觉得他整日里臭着那张脸很欠扁吗,修仙界版的闷油瓶?不行不行,登月碰瓷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结果发现沈望筠脸上神色分外轻松自在。
下午那种阴沉沉的姿态消失了。
他分外肯定,“你说得对。”
纪媱:“?”
这厮脾气也有点阴晴变化啊。
他爹的,收回刚刚说的那句沈灵均脾气好。
她要牢记,这个世界上,品性脾气最好的只有男主!